玩偶和毛线瞬间从篮子里飞出,散落地。
“姐姐。”方丁艾哭着喊她,像是漂泊在海面,拼命去找寻个可以给她带来温暖孤船:“真跟他分手。”
“嗯。”于澄点头,看着她样子,心里也跟着堵难受。
虽然在同个工作室,但她对李子然印象并不深,李子然这个名字,还没“方丁艾男朋友”这六个字对她来说熟悉些,仅有几次交集都是在工作上。
因为方丁艾原因,连带着仅有几次交集,于澄都有意无意地帮她照顾点。
京北四月份天已经是春暖花开季节,银杏道上阳光洋洋洒洒,树杈重新长出鲜绿微黄新叶,于澄下课后抬腿就往宿舍楼走。
她今天满课,整个上午都困直打哈欠。方丁艾早上给她发消息,要她帮她请天病假,于澄准备趁中午回去看下她。
宿舍门前,于澄拿出钥匙开门进去,屋里寂静无声,酒味冲天。
窗帘被拉严严实实,春光透不进来点,要不是床铺上鼓起个小包,于澄差点以为方丁艾不在这。
听见有响动,方丁艾慢半拍地掀开被子,捏着眉心,浑噩地从床上坐起来,脸色苍白,嘴唇干皱起皮。
腰,额头上碎发都被汗水打湿:“开学才多久又瘦回来,不熬夜画不出来?”
“嗯。”于澄这声嗯直接被顶得变调,听着都腻人,但嘴上不肯让句:“又不是什猪崽子,多长点留着卖。”
“不卖。”贺升停住动作,眼里笑意闪烁,低头轻咬下她后肩:“留着自己养。”
“养吧。”于澄双手紧紧握着栏杆,指尖泛白,眉头微蹙地白他眼:“养到你破产。”
贺升不要脸地笑出来,不深不浅地动着,声音带着点欠:“那有点难,你男朋友太有钱,很难破产。”
“是不是上辈子做太多错事,这辈子连个恋爱都谈不好。”方丁艾说着,控制不住地把头埋进膝盖痛哭起来。
情侣之间事,局外人不好说什。
于澄点支烟,烟雾缭绕间,就这淡淡站在那看着她发泄。
大概十几分钟过去,见差不多,于澄坐到她身边,轻拍她后背慢慢地安抚着。
“对,对
于澄看着她状态忍不住担忧:“去医务室没?”
“没。”方丁艾刚开口,还没说什,眼泪就开始大滴大滴地往下落,她胡乱抹着脸,声带嘶哑:“不用去,没生病,是跟李子然分手。”
床铺下七歪八歪地倒着好几个酒瓶,于澄眼神下意识瞟到方丁艾床头悬挂着毛衣篮里,那里还有她给李子然织半毛线玩偶。
看于澄靠在书桌前,视线落在她这边,方丁艾下意识地扭头顺着看过去。
玩偶笑容灿烂地靠在篮子边沿,下半身还没织完,她伸手扯下来用力往地上狠狠砸过去:“他妈就是贱!傻逼样地跟他在块半年!”
……
大半夜过去,对面楼层灯几乎全部熄灭,于澄是真点劲都没,巴不得澡都别洗直接爬床上睡。
昏暗灯光下,贺升正在把那东西打个结而后包在纸巾里,于澄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动作,忍不住感慨:“不愧是男大学生啊,身体真好,三天没做就这多。”
“……”
这话是他说,澄姐记仇,逮着机会就得往回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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