例如她也想不到,赤水那位人缘最好,整日快快乐乐跟谁都能谈天说地音灵圣女,拥有颗坚若磐石道心,而世人口中冰冰冷冷,常年只有个表情邺都公主,拥有着连佛子都不及柔软心肠。
善殊不是外向性格,薛妤更不是,略略聊两句后便各自歇腔。
没过多久,薛妤等人离座,前三个后两个地从审判台下来,圣地里有弟子来请他们去各处观光。
下来,音灵就翻脸。
“路承沢,你脑子进水?”她脸上花样笑变戏法样消失,“整个审判台,就你最出息是吧?”
薛妤美眸微落,不高不低地嗯声,听不出是怎样心情。
善殊被这声引得看过来。
生长在佛洲佛女坐得安宁,行事说话都是婉婉仪态,她将手册递给羲和弟子,思忖半晌,同薛妤交谈:“来前,与佛子关注过云散宗灭宗之事,缉拿此子时,亦有北荒之人在场。”
“此子心性不差,若好生教化,是个可用之人。”
薛妤手腕微动,圈着玉镯从衣袖里落出来,在腕骨上松松挂着。她朝善殊颔首,道:“曾听父亲说,佛女生在佛洲,修有世间最玄奥高深心法,格外能感知善恶。”
“要他”,区区三个字,落下效果却宛若声炸雷,变不止有松珩脸色,还有左右两侧或诧异,或好奇注视。
这审判台说起来,不过是个不得不做个样子幌子。因为被押上来都是犯大死之罪恶人,身为圣地传承者,他们自然不会对这样人怀有什怜悯之心,可既然有这个形式,个也不选那就成诓骗人。
所以惯来规矩是意思意思挑个出来。
薛妤不爱管这些,北荒人更是只来凑个数,赤水呢,巴不得将他们全部处以极刑,以儆效尤好。所以这个任务,就无需直言地落在昆仑首席陆秦身上。
这次却出两个意外。
陆秦看看路承沢,又看看脸生人勿近薛妤,也好奇地道:“今天你们个两个都有点反常啊。”
“怎这次审判台是有什说法吗?”
“能有什说法。”音灵天生张小圆脸,挂着点肉,训路承沢时几乎带着点娇蛮意味,“这下好,又得陪你挨训。”
路承沢被她无赖说辞气得笑起来,他点点自己鼻尖,道:“又陪挨训?”
“每次是谁被谁连累,大小
“有佛女这句话,也算安心。”
其实彼此都清楚,这不过是往来间客套话。
能上审判台人,再善能善到哪里去呢,别说还是灭宗这样事,听就足够叫等闲人毛骨悚然。
善殊弯着眼笑下:“若这样说,看女郎才是在座最心善之人。”
因为身份相当,在场诸位其实常有联系,诚然,在善殊眼里,谁都有股浩然之气,可在这股正气之下,到底各有不同。
先是嫉恶如仇赤水开口,再是最清冷没人气儿薛妤跟着留人。
这是太阳从西边出来?
朝年也觉得不可置信,等审判台落,周围数百面云镜撤下,他顿时憋不住地扭头,低声道:“女郎,咱们真要他吗?”
别不是指错人吧。
他看着下面跪着十六个人中,就这个最凶,别说悔改之意,简直浑身都淌着股不服反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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