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郎留下轻罗,是因为她为狼妖所迫,却没做什害人事,最后还放那些村民。”
可那只妖鬼,做是灭人满宗事。
这种罪行,即使放到邺都大狱里,也是罪无可赦程度。
薛妤救下他,给他疗伤,赠他最高深心法,难道真是因为那只妖鬼长得好看吗?
照朝年看来,自家女
“你回他?”薛妤睁开眼,瞳仁里水蒙蒙像是笼着片薄烟,她像是终于提起点精神,语调里有些许波动。
“回。”朝年嘿笑声,道:“女郎只做好事,从来不为自己说两句话。臣担心遇到些拎不清恶意揣度女郎用心,索性说得明明白白,这溯侑,甭管他过去怎样丧心病狂,从今以后,他但凡还有点良心,就不能干出对女郎不好事来。”
薛妤默默,道:“说这些做什。”
“女郎忙,懒得同别人多费口舌,臣不忙,臣有是时间说话。”说着说着,朝年颇为好奇地问:“其实不止他自己不懂,臣也想不明白,女郎为什对那只妖鬼那好?”
薛妤嘴角微动,难得多说两句话:“你不是才满世界嚷嚷说心善?心善之人可不就是对谁都好。”
薛妤行人没等天亮就离开西楼,赶往紫薇洞府出事海域。
马车上贴缩地成寸极速符,路风驰电掣般往晨起浓雾里奔。
宽敞舒适马车内,薛妤才上去就靠在角落里闭眼,俨然副不想说话,生人勿进模样。
她似乎时时都心情不佳,冷冰冰拒人千里。
梁燕等人纷纷交换自己听来消息,相比榴娘说,楼里姑娘知道得更少,很多都是口耳相传之后得来带着夸大成分话语,难辨真假。
“也不是这样。”朝年挠挠头,斟酌着言辞,确定没错才开口:“怎说呢。女郎对人好也分善恶。”
“就像大狱里犯事妖鬼邪物,不论他们怎痛哭流涕说自己身世可怜,怎保证日后绝不再犯,女郎都不会动恻隐之心。”
朝年目光落在薛妤那双无暇纤细手掌上,他亲眼见过,这两只手往天空落,鹅毛大雪花就会落下来,片片,宛若死神高举屠刀,所过之地,血液淌成小溪。
善罚分明,恩威并济,有妖怪和她称兄道弟,有妖怪却恨她恨到骨子里。
朝年跟在朝华身边,从小就知道——圣地培养出来传承者,见得最多就是鲜血,即使生副好心肠,也不可能随处发散善心。
见薛妤皱眉沉思,梁燕率先轻手轻脚下马车,轻罗和溯侑紧随其后,唯有朝年,脚都已经落在地上,在原地迟疑会,又嗖声钻回马车里。
“女郎。”朝年悄无声息溜到薛妤侧面坐着,声音跟平时咋咋呼呼全然不同,听上去认真又严肃:“们是跟赤水交恶吗?从那边押送过来囚犯,们要不要再过手查遍?”
“不必。”薛妤伸手揉下左侧肩骨位置,说:“路承沢再没脑子,也知道什事能做,什事不能做。”
“按正常流程走就行,该审审,该杀杀。”
“是。”在知道只是薛妤和赤水那位圣子个人恩怨,并不意味着两地交恶消息后,朝年松口气,又道:“先前女郎还未回来时,溯侑找臣,问圣地秘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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