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上说不值提,可话才落,又搓着手打商量:“好容易再见到仙长,今日厚着脸皮,想再跟仙长讨几张符。”
他睁着双眼打量左右,压低声音道:“不是上次那种符纸,是听闻仙家还有种常见符,可以辟邪转运。这酒楼三天里出两回事,总觉得是沾上什不干净东西,做们这行,对这些东西是不得不避讳,这若是再出个什事,真就活不下去啊。”
经过陈淮南与妖僧事,薛妤听到“转运”“借运”这种词就下意识皱眉。
溯侑朝前步,他眼尾微往上提着,含着点笑意似,于是话也显得温和:“掌柜见谅,若为辟邪,求个心安,们上回给符纸已是上乘,若论其他,多是修仙之人战斗所用,威力毁天灭地,若没有修为高深之人镇压,极易失控。”
“这些符纸,们拒不外借。掌柜做这行,应当比们明白,匹夫无罪,怀璧其罪道理。”
四月,万象更新,春雨如油。
薛妤和溯侑前后出执法堂,前往城南巷口,路过云迹酒楼时,发现掌柜正在监督修缮自家酒楼屋顶,小二站在边,肩上搭着汗巾,听掌柜咋咋呼呼地指挥:“这边……高点……再往上,哎呀你们听不懂说话是不。”
“挨千刀,让知道是谁半夜不睡来削人房顶,非——”话还未说完,手肘处便被小二撞下,掌柜话卡在喉咙里,眼瞪,还未来得及骂人,便见到薛妤两人。
他顿时笑得宛若春花,主动迎上前打招呼:“问两位仙长安。昨日早晨,官府通知下来,说那日作乱妖物已经被捉拿,宿州城安全。”
“想便知道是执法堂各位大人出手,心里敬佩又感激,没想还能见到两位,可见也是场缘分。”
他声线清冽,却并没有强硬拒绝和说教咄咄逼人之感,掌柜想,拱手道:“仙长说得是,是鼠目寸光,囿于眼前。”
薛妤看着他轮廓分明侧脸,恍然发觉时间才过两月,眼前人身上却发生天翻地覆变化。
刚从审判台下来时,他满身是刺,跌宕不羁,双眼里常匿着讥嘲光,对人对事冷然旁观,后来稍好些,可行事作风依然偏激,动辄以身犯险,以命相搏。
别说耐心回答别人问题,就连点个头也得看心情。
许是他容貌太有欺瞒和诱惑性,也许是她忙着为任务奔走,近来见他细心体贴,温和从容,便常常有种错觉,觉得他该是这样,转而忘他骨
做这行生意,嘴上功夫必不可少,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总能将形形色色人哄得舒舒坦坦。
许是任务完成,薛妤内心轻松些,于是面对这样问候,也顺着应句话:“除乱安民是们职责所在,不必言谢。”
她看向云迹酒楼缺半边屋顶,问:“怎回事?”
“嘿。”方才抱怨时候怨气四溢,现在人真站到自己跟前,掌柜话陡然变种画风:“修缮伙计来看过,说是被刀劈下来,想着寻常人肯定是没有这样本事,大概是执法堂大人们在捉妖时不慎出手劈。”
“不过仙长放心,虽没什舍己为人大志向,关键时候还是分得清轻重,捉妖事大,们这都是小事,小事,不值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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