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算得确实准。
璇玑陷入昏睡,没有其他有力证据指向他,明日,乃至未来数十年,他仍是坐在金銮殿上那个威严凛然,不可世人皇陛下。
薛妤眼神沉下来,深深看眼地上狼狈跪着,却自挺腰杆,颇为大义凛然知府,道:“押进执法堂大牢,亲自审。”
佛师领命押着人退下。
“所以,这四星任务,算完?”路承沢回过味来,仍有些不可置信地问:“不是真吧,虽只做过次四星任务,可那次真被撵得四下而逃,足足用四个月才投机取巧
“殿下,这是螺州知府,他都认。”为首那个佛师看向善殊,又朝薛妤,路承沢两人分别点头做礼,道。
“都认什?”善殊声音稍提高些,问。
“他说飞天图图灵吸收血气事与他有关。”佛师五十地复述:“他偶然得到飞天图古画,有幸得见图灵璇玑真容,眼惊为天人,奉为至宝,可图灵天生有缺陷,活不长久,必须用阴损之法吸收血气续命。他身为知府,为色所诱,对此睁只眼闭只眼,妄图瞒天过海,这才酿成大错。”
“们问过府里人,都说这位知府确实于年前开始沉溺女色,为此甚至休弃糟糠之妻。”
“除此之外,搜查人在后山发现座传送阵,听说通往皇城,但在里面没看到人踪影。”
“不放心,去知府看看吧。”说罢,薛妤当先转身,长长袖边如流水样划过松珩手背,又毫不拖泥带水地抽回去。
“好。”溯侑垂着眼,连带着被松珩那两句激起阴霾戾气也稀疏平常地暂时压下去。
他脖颈如暖玉,白而修长,微微朝下看时,是段亮而笔直弧度,被灯影打出团暧昧又斑驳深影,很难想象,在外言既定,手段果决新晋指挥使,褪去成熟稳重外衣,竟能于人前现出七八分全然乖顺和听话来。
两人高低相携而去,松珩被这幕刺激得动动喉结。
他记得,薛妤向最注重在外仪态和形象,从来清清冷冷,即使在起那百年间,她唤他,开心是松珩,不开心就是句冷而直白天帝。
派胡言。
薛妤抚过鬓边那只彻底陷入沉睡蓝蝶,想,裘桐可真是行事周到,将所有后路铺得明明白白,坦坦荡荡。
按照他想法,只要将飞天图烧毁,璇玑必死无疑,后宅搜不出来他人,又有个自愿替死知府出来顶所有罪,加之朝廷和圣地之间互相制衡关系,即便所有人怀疑到他裘桐头上,也无可奈何。
何为死无对证,这就是。
至于传送阵,那就更好解释,螺州本就是朝廷部分,为加强掌控,建个传送阵不足为奇,而且这阵,也不只螺州有。
只灭人满宗妖鬼。
她叫他十九。
因为知府在任务中占重要环,善殊放心不下,想想后,也跟着抬步朝前跟上去。
知府建得庄重,牌匾被火光照,熠熠两个字簇新发亮,穿着僧衣佛师进进出出,面色肃然,动作整齐划,很快,便有三三两两灰头土脸人被押着送出来。
最后出来那个脚步踉跄虚浮,两鬓斑白,因为剧烈挣扎喘起气来,披头散发,可眼神并不沮丧颓唐,反现出种炯炯光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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