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
溯侑重复遍,字字句句,就连尾音气息,都是让人刻意心软语调:“哪也不去。”
他就待在邺都,待在她身边,他哪也不去。
说罢,他紧紧地拽着她衣袖角,是随时能被推开力气,但却像是用尽全身气力样,指尖都压出团青白色。
话音才落,溯侑眼前片天旋地转,眩晕黑暗沉沉压过来,他肩头颤动,再也支撑不住,人往前面倒下去。
问你话。”
溯侑缓缓收拢指节,缄默片刻,唇微微动动,却没吐出什音节,只有气息颤动着,眼睫如蝶翼般抖动两下。
半晌,他看着她,手指小心翼翼地落在她衣袖上,而后顺着上面精美刺绣图案,路往上,黑缎样发丝垂下来,三两缕落在她手背上。
他手指滚烫,像才从被窝里捂成暖烘烘温度,先前动作处处小心,占尽劣势,触到她手指时,却现出全然,不容人拒绝强势来。
根晶莹剔透青色丝线缠着他指骨,另头却被他藏在掌心中,路顺着攀到薛妤食指指尖。
薛妤伸手,接住他。
服那枚丹药,他脸上漫出层薄薄胭脂红,像高烧蒸腾出色泽,眉梢锋利,眼尾却无辜地勾出细细点,左侧有粒小小溅上去鲜血,像颗勾人心魂泪痣。
他像朵以鲜血之色点缀花,在阳春四月风光中,全然,毫无保留地悄然绽放在她臂弯中。
薛妤垂眼,看半晌,而后伸手,指腹摁在他眼尾,那颗小小血点上,轻而缓地碾下。浓郁颜色晕染开,画出凝长笔。
她皱着眉意识到不对,才要撤身往后,他却提前察觉到样隔断她退路,那根线飞快地落在她中间那段指节上,发芽生根,蓬勃滋生。
他态度认真而诚挚,像是给她推上枚样式精巧灵戒。
“千藤引。”
薛妤感受着某种骤然建立起全然掌控之感,她骤然看向溯侑,眼瞳在触及他唇畔猩红血迹时,蓦缩下,她脸色如冰霜,字句问:“你不要命是吗?”
“女郎。”他摁着胸膛咳声,咽下团血沫,答非所问,低喃道:“和松珩,不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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