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家也在闹这件事呢,隋遇昨晚差点把师尊屋顶掀飞。”对上薛妤那双没什温度眼睛,陆秦吸气再吸气:“是这样,签呢,是不是大家起抽?上万双眼睛看着,师尊都亲自盯着呢,这肯定没法作假,而且最后几天都这样,不是第三和第四打,就是第和第二打,强强对撞,早晚要碰上。”
“这不是正常人能排出东西。”薛妤眼睫往上掀掀,话语并不算客气:“看着这张表,只能看出行字,就是‘他要直接输给九凤,再输给松珩,要险胜九凤,最后再因为筋疲力竭输给松珩’,你自己也有脑子,你看着这东西,能看出‘公平’两个字?”
“不用查。”路承沢不知什时候走过来,他“啪”声将手里纸张丢到陆秦座椅边,扯着嘴角拉出个嘲讽弧度:“问出来。”
“什东西。”陆秦抓过其中几张,眼扫
他现在说得每句话,不是像命令,就是像种刀悬在脖子上审判词,从前桃花眼中笑色,那更是消失得彻底,零星半点痕迹都找不到。
隋遇拍拍他肩,示意他放松心态应战,没多久就离开。
今天天气不错,海风舒缓,溯侑垂着眼站半晌,而后倏而抬眼,颇为,bao躁地卷卷袖边,露出截苍白瘦削腕骨。
从来蓬莱岛到今天,十二天,他先前信誓旦旦说几天就好,结果并没有。
声音没有,脸没有,瞳仁颜色更是想都不用想,甚至还有逐渐描深迹象。
没法在短时间内再去和另人血拼。
所以,囚天之笼只能留到后面用,而前面和楚遥想对战这局,他也不能输。
“让人去查,这样排位顺次,根本没按常理来。”隋遇皱眉,踢开脚下拦路碎石,道:“那个松珩,等着你和楚遥想两败俱伤呢。”
“没事。”溯侑道:“有分寸。”
“你……”隋遇眼皮跳跳,道:“量力而为即可,你年龄还小,没必要争时之气。”
三地盛会马上就结束,他和薛妤又要分开,三年五年,甚至十年。
妖都有妖都事要管,薛妤呢,忙起来脑子里根本没有谈情说爱这回事。
他们以后……
溯侑慢慢将衣袖放下,紧蹙眉峰拉成平直条线,转身回比试台。
高高看台上,薛妤正侧首和陆秦说话,因为裘桐那次四星半任务,后者在面对她时候,心虚使然,气势总是下意识矮半截:“……不是,是昆仑掌门首徒没错,但蓬莱岛比赛制度事,真没插过手,那都是裁判们商量后定下安排。”
“六叔。”溯侑看向隋遇,他长得高,清隽挺拔,言语中却满是不容置喙沉静之意:“囚天之笼并非天攰高居天兽榜第二倚仗,它对天攰而言,不是荣耀,是明知必死而赴死决心。是比试,不是求死,用不着这个。”
宽慰话,说得隋遇哑口无言,半晌,他无力地摆摆手,问:“你这脸和声音,多久能变回来?”
溯侑狠狠皱眉,他抚着绷直眼尾线条,颇为敏感地垂下眼:“很难看?”
“怎会难看。”隋遇见他真心要问,眼睛扫几下,话含蓄再含蓄:“只是看上去情绪总不高,不太愉悦样子。”
其实何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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