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条夏树内心不情不愿地承认:“没有想象中那不在乎。”
游戏和所谓异世界,可能是假;付出金钱和精力,收获快乐,都是真。
世界上所有东西都能有替代品,平价替代大牌,能量棒替代色香味俱全食物,但时间没有。互相陪伴每分钟,都那样独无二,无法格式化,无法被取缔。
他依然不愿将这段关系发展成危险、随时可能破裂亲密关系,不能这样任黑泽阵左右,被对方节奏带着走。
北条夏树又是通胡思乱想,他那贫瘠无比感情经历实在无法提供什有效参考经验,只能在堆全是歪瓜裂枣办法中,找到不算办法办法,相当幼稚,但能出气。
打他拳?
不痛不痒。对方大概还会指导他如何出拳能够迅速索命。
骂他顿?
黑泽阵向来行素,不想听句都不会听,杀伤力无限接近于零。
索性杀他?
那场雪下很久,风挟着稀疏雪片打在脸颊,发尾黏附晶莹细小颗粒。
北条夏树咬他口,恶狠狠、不遗余力。
对方终于松开他,舔舔唇上开始淌血伤口,眼睫低敛,神情十分松散,没有半点恼怒意思,手上桎梏也随之放松。
北条夏树趁机抽回手,把伯.莱塔往他怀里推。想说点什,斥责或是质问,但口气卡在喉咙里,上不来也下不去。
刚才持枪时候,伯.莱塔重量、手感以及上膛细微声响,无不在告诉他:弹匣里填满子弹。
“你这样子,很不高兴。”他坦白地说,“暂时不想跟你说话,也不要找。”
接着,北条夏树无视掉黑泽阵表情,摁下【退出游戏】,直接从对方面前消失。
再看时间,上班快迟到,他那扳回城快乐没能持续几秒,顿时被打工痛苦取代。现实加上游戏,三十个小时不眠不休,困得要命。
北条夏树不情不愿地捯饬起自己,洗个战斗澡,换新衣服,把头发抓好、喷上定型水,确保镜中年轻人看起来状态在线,稳重可靠,没有半分憔
……那是必然不可能。如果他能够做到干脆利落地夺取黑泽性命,刚刚就已经开枪,才不会拖到现在。
这种进退维谷感觉,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
上次那束手无策,是北条夏树发现‘书’上所写必定会成为事实。在来势恢弘“命运”之前,所有人像落到大海里叶子,随波逐流地前进。
目前情况,重演无奈那天。
在对方戏谑目光中,北条夏树思绪转得飞快,并且越来越头痛。他骤然发现这段关系另外面不对等之处:黑泽阵步步紧逼,甚至不在乎自己命;而他虽然是来自更高位面玩家,随时能够永远离开,但他并不会这做——因为……
黑泽阵仿佛位坐上赌桌亡命之徒,翻开第张公共牌时便推出全部筹码。他认为自己定会赢,于是狂妄至此。
而北条夏树想半天,欲言又止,止言又欲,只能说出句毫无攻击性呵斥:“……你太过分,像个毫无理智疯子,和你说那多,句都没有听吗?”
黑泽阵:“嗯。”
北条夏树:“……”
接着,北条夏树绝望地发现,他好像真拿黑泽阵没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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