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到她时候,过去半年,她换副指甲贴片,彼时初秋,是贴合季节栗子色,长度依然离谱到让人难以想象她是如何使用键盘。年幼北条夏树先注意到甲片,再认出她,以及同桌男人。
这对情人不太意外
出门前,北条夏树背上小书包,以及森先生要求小黄帽。
他不喜欢这顶童稚帽子,但是森鸥外笑眯眯地、本正经地解释道:“既然不愿意大人陪同出门,就要戴上这个。万你遇到什事情,比如被人绑架,明显特征能够让人留下印象,也会让更容易找到你。而且,这不是很可爱嘛?”
北条夏树怀疑最后句才是森先生真实目,不过他当时年纪小,感觉到不对劲,也没反驳,乖乖戴上那顶明黄色小帽子。
伞也是浅黄色,色调重些,可达鸭绒毛那样颜色,雨天出门时候,像是风雨里朵鲜艳蘑菇。
他出门也没有玩伴,只是找个地方当蘑菇,观察熙来熙往人,并择优加以模仿。
隔着整个次元,“等待”这件事本身就是盒子里猫,下次消息发来前不知生死。
北条夏树没办法理解认同这种行为。
被森先生收养之前,他记忆十分模糊,糊厚厚层雾,根本想不起来任何有效信息,也许,他人生根本就是从那年开始,此前根本没有产生“意识”。
明明六岁,却像个笨拙稚嫩婴儿,磕磕绊绊地学五十音与语法,学习如何使用筷子……不过他学得很快,又拥有过目不忘能力,没过多久便表现出超越年龄成熟。
虽然森先生总是鼓励他出门找同龄人玩,锻炼社交能力,但北条夏树难以和同龄人正常做朋友。
从容优雅、拥有定社会定位森先生是‘优’范本,人群里总有像森先生人。
不过,北条夏树总被更加富有冲突人物吸引注意力,比如吵架闹脾气情侣、你来往拌嘴母女。
情人是最具有戏剧性,大庭广众之下,他们或是压抑着语调针锋相对、或是不管不顾地互相指责,北条夏树都看得津津有味。
最有意思是位年轻褐发女人,时至今日,他还留有浅浅印象,倒不是因为相貌,他记得她指甲很长。
晶莹猫眼,贴粉色水钻,因为这副光看起来就相当生活不便漂亮指甲,北条夏树多看几眼。她与坐在桌对面男人眉来眼去,低声调笑,暧昧氛围不言自明。
于是他看电视剧,电视剧里人际交往也有值得学习地方。
时值《东京爱情故事》热播,打开电视机就在放映,以目前眼光来看,这部电视剧狗血至极,情节主要是个负心汉与两个女人纠缠不清,最后女主角下定决心离开他。北条夏树看不懂,觉得这是两个自作自受神经病,但两位主角常穿白色风衣十分亮眼,也想要买件。
森先生说:“喜欢吗?当然可以,明天就去买吧。不过,等长大以后,夏树君还是要穿黑风衣哦。风衣就该是黑色。”
第二天去买白风衣,还没抽条小男孩穿起来没有半分潇洒清爽可言,倒像是披件雨衣外套。他把衣服挂好,套上防尘袋,挂进衣柜最里侧,也不再看那扯淡电视剧。
每天六点到八点,是他固定‘放风’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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