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眼,和傅歌对视:“小歌,都过去,抬起脚走路吧。”
滴泪落下来,印在他脸
只这句,戚寒如遭雷击。
他终于知道傅歌为什听到“应酬”会那害怕,为什被夸“漂亮”会心如死灰,因为在他仅有记忆里,他曾经被噩梦里那个男人当成陪客工具。
“没事,没事,不怪你,不玩。”
他把衣服捡起来,件件帮傅歌穿好,不管对方能不能听懂,还是轻声说道:“从没有人把你当成陪客工具,不管是五年前,还是五年后。”
傅歌却像听不到似,脸上只有终于解脱释然,“不玩,那是不是可以回家”
只是这两个字,让傅歌刚唤醒几分生命力瞬间坍塌,饱满起来细胞像是滴盐水般,骤然紧缩。
他呆愣愣地看着地面,嘴里喃喃着“漂亮”,最后轻笑声,就像和所有切都妥协。
“好啊,陪您去”
戚寒不明白他前后转变为什如此之大,直到聚会当天。
酒过三巡,他因为个电话离席,拜托身旁朋友帮忙照顾傅歌。
会把自己永远封闭起来,变成块有血有肉枯木。
傅歌怀疑自己又幻听,不敢置信地问:“带吗?”
“嗯,们起。”
“起出去玩?”
他惊喜地笑起来,枯竭已久生命力随着这句话重新流回身体,就像显微镜下吸收水细胞,变得饱满而可爱。
他又开始拖着步子走路,鞋底下下摩擦着地面,脚上铁链已经拆,但心上枷锁会如影随形。
直到今天戚寒才彻彻底底知道,那个骄傲风流小画家再也不会回来,他被磋磨成块垃圾,根木头,个什都好,就是不像个活生生人。
“等等。”戚寒叫住他,从桌上拿个开酒器,形状像把钥匙。
傅歌转回头,紧攥着衣摆,“不可以走吗?”
戚寒甚至不敢看他,走到他面前,蹲下来,握着他脚踝,把“钥匙”插进空气里,转下,说:“铁链解开。”
前脚走出门,刚把电话接起来,包厢里就传来朋友大喊,戚寒快步回去,打开门就看到傅歌脱光衣服,强行伏在朋友身上,像是被逼卖/身妓/子。
“卧槽戚哥,这可不赖啊!您前脚走他后脚就扑过来!”朋友挣扎着大叫,视傅歌如洪水猛兽,“怎回事啊这,可是清白之身,洗脚都不洗荤!”
戚寒第时间脱下大衣给傅歌罩上,让所有人都出去,压着气问他:“你在干什呢,嗯?”
他掐着傅歌脸,不知道愤怒和心疼哪个更多,“你这五年到底做什?你和重逢之前都是靠这个为生?傅歌!你他妈需要自轻自贱到这个地步?!”
然而面前人却眼神空洞,呆呆地望着他,“你让陪你应酬、帮你照顾,以为是和以前样陪他们玩,高兴就签你合同对不起,搞砸”
戚寒温柔地吻他额头,“也不算玩,就是个小应酬,都是相熟朋友。”
“啪”下可乐掉在地上,傅歌睁大眼睛看向他,嘴唇不太自然地抖动着,“应应酬?”
“嗯,怎?”
“、能不去吗,这样太丑,会丢您脸。”
“不丑,”戚寒捋过他发梢,“很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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