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歌面色苍白得可怕,但眼尾鼻尖又被冻得通红,看上去好像在哭样,但祁川知道他不会,至少今天,他不会允许自己掉滴眼泪。
不能哭就只能笑,他笑得太难看,消瘦手从雪地里挖出朵玫瑰花,沁满血丝水雾眼睛那绝望又那可怜,仿佛吊着命最后口气都断。
“你先回去吧,想自己去个地方。”
傅歌带三样东西,瓶没开封喜酒、盒被桌子挡住没湿透喜饼、捧自己扎朱丽叶塔花球。
这些东西被小心翼翼地放到戚迹墓前,旁边是戚寒那天晚上留下请柬,代表婚礼东西共这几样,现在都齐。
祁川说:“出事之后宾客很快就走,婚庆公司嫌晦气只拿走部分东西,这个酒庄是不对外开放,戚寒之前给看管这里人放三天假,还没回来。”
傅歌苦笑声,“确实晦气。”
他第场婚礼被戚寒毁,第二场婚礼被他自己毁,也许早就命中注定,这辈子要孤身人。
祁川默默,挽下他肩膀,“们先回去好不好?外公还在家里等着,或者你想找个地方静静?”
傅歌没有应,他只是沉默着走到自己设计玫瑰花道旁,把落在里面垃圾个个捡出来。
已经结束。”
傅歌没有回答,突然问:“昨天开心吗?”
微红眼睛倏地抬起,祁川从后视镜里和他对视上:“嗯,你昨天喝酒,还跳支舞。”
“啊,这样啊,那应该是开心。”
握着方向盘手猛然收紧,祁川没说是:你那支舞是在雪中跳。
傅歌用袖子擦掉墓碑上雪,眼都不敢往戚迹照片上看,他背对墓碑而坐,点根烟按在左手手腕上,那里几乎被烟蒂烫烂。
“对不起啊,不该在您这点烟,但再没别办法保持清醒。”
他只烫下就把烟按灭,没扔地上,而是放在口袋里,之后再没发出点声响。
身下地板很凉,墓园风透着凄冷,傅歌抬眼望着灰蒙蒙天空,出神良久,终于张开口:“昨天……们结婚,他被警察带走。”
“知道不应该再出现在您面前,但……没别地方可去……找不到爸
雨水虽然让雪融化大部分,但玫瑰花道上依旧覆盖着不算薄层,傅歌手指扎进去泡在里面,被冻到青白,但他却像感觉不到似兀自动作着。
祁川在后面望着他背景,突然感觉傅歌也像朵残破不堪玫瑰。
在错误花期被人折断,淹在阴沟里很多很多年,好不容易等到重见天日那刻,却又被层雪严严实实地掩藏覆盖。
他终于等到属于自己花期,却永远地枯萎。
“小歌,你在做什呢?”祁川声音有些哑。
雪下得很大,傅歌跳很久,雨水雪花和草坪里戚寒血混成滩,他跳完那支舞后就躺在上面,动都不动,呆滞得像具行尸走肉。
傅歌因为这场雪发高烧,昏睡天夜,祁川找过来时刚醒不久。
*
戚寒被抓,手底下相关所有资产全部被冻结,只有这座酒庄幸免于难,于是婚礼中止时现场什样,现在依旧是什样。
“这里没人收拾吗?”傅歌望着满地狼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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