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歌脱力般跌倒在地,像株被冰雪冻住朱丽叶塔迎风折断,花瓣掉落,蕊心枯萎。
雪粒子堆堆落到地上,眼泪滴滴落在雪上,傅歌用冻僵手拼命抹着湿透脸。
因为小歌说手链可以保佑人长命百岁,可不行,就要死,婚礼是他留给最后期限。
小歌恨入骨,筹谋多年,就差最后这步,要帮帮他,不能让他走得太辛苦。】
指尖僵,傅歌呼吸和心跳骤然停止。
被羽绒服包裹身体如坠冰窟,沸腾血液从脚底倒流回头顶,几乎把那双不敢置信眼睛撑爆。
“怎回事……”
两人前脚刚出医院赶往婚礼现场,他后脚就叫人砸开房门,把里面东西全部拿出来烧光。
“就剩这个。”傅歌从口袋里拿出个手掌大、四四方方牛皮纸包,递到墓前,“没看,也没烧,给您留个念想吧。”
他站起来,最后鞠躬,转身要走。
牛皮纸包突然被风吹进有积水雪坑里,傅歌赶紧去捡,但掉到水里那面还是被浸透。
怕里面东西也被弄湿,他打开纸包把东西倒在手上,条坠着转经筒绸带滚出来,正是戚寒做给他白色哈达手链。
天场景像梦境重现般浮现在每块碎片上,傅歌如同被罩在口巨大钟里,任由那些碎片蜂拥而至,捅穿他心脏和眼。
戚寒被警棍砸破头,被人踹断腿,被人骑着按在地上打,他拖着身体奄奄息地往自己方向爬,求自己戴上戒指,又被重新抓回去按跪在地上,问自己是不是从始至终都在骗他……
后来钟被打碎,鲜血染红那些碎片。
傅歌哽咽道:“他吐好多血,特别特别多,就吐在拱门上,昨晚那大雨都没把他血冲刷干净,或许是因为和他说,烧他攒东西。”
“可是毁掉过他很多东西,烧过、砸过,为什只有这次……他看起来,那绝望……”
“怎会这样……他…他都知道……”
“他为什会知道……”
他知道恨他,知道计划……知道要害他……知道从始至终都心想要他死?
那为什,还要往陷阱里跳呢……
山顶忽然刮起阵狂风,卷着积雪砸到墓碑上。
“怎在这……不是扔吗……”
心头颤,傅歌立刻把手伸进纸包里,从手链下面抽出张老旧娟纸。
他当年做,夹在画册里、用来搪塞傅镇英那张娟纸。
正面是他画戚寒,背面,是alpha新写不久字迹,被折叠前半段写道——
【其实也给自己做条手链,但没敢戴。
那双被血糊住眼睛彻底黯淡下去,好像再也不会被激起任何波澜,甚至已经不能称之为眼睛,就像两只用来存放瞳仁血洞。
“不知道那间房里装都是什,偷他钥匙悄悄看过眼,时间太短,只看到门牌。”
傅歌不知道戚寒已经对他计划如指掌,更不知道圣德医院404放是戚寒攒给自己遗物。
他只看到门牌上面那句“短暂贫瘠生中,全部快乐”,就打定主意要把这间房里东西毁掉。
“已经变成这幅模样,他凭什还能快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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