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风穿堂而过,冻住他手脚,浑身上下血
戚寒看他两眼,站都没站起来:“祁总,咱们各有各论,从小歌那边论得叫你声哥,从小行这边论,找人把你套麻袋扔护城河里都不为过。”
祁川敛眼,收回手在戚寒旁边坐下,低着头言不发,良久才开口:“戚会长知道们事?”
戚寒不想和他谈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经经调调,换边腿交叠,只问:“你当年做得挺决,个字不留就走,陈行没日没夜找你三个月。”
祁川垂下眼眸,低声说:“家里有事,必须得走。”
戚寒抬眼望他,说:“走六年,就连这次回来也只是因为要帮小歌报仇。”
他想起婚礼前接到陈行通视频通话,傻小子不知道从哪儿听到风声,猜出戚寒计划。
视频接通他红着眼不置词,手边丢圈烟蒂,摇摇晃晃地往嘴里灌酒,洒出来酒液和眼泪混为滩,沾湿他脸。
陈行问他:“哥,为什你们都这样……”
“男朋友要走,最后个知道,哥要去送死,也是最后个知道……”
“永远不告诉,永远瞒着,永远都他妈说是对好,为,可你们明明都知道!你们从开始就知道!、……”
向驶去。
陈行今天回国,他得赶过去接。
自从去黑市前把人送出国到现在,两人已经将近四个月没见,陈行性子在哪儿都能混得风生水起,但外面到底不比家里,昨天两人视频时戚寒看他明显瘦圈,精神特别不好。
和戚寒十年如日阴郁寡言不同,陈行好像自小就是吊儿郎当性子,风趣幽默又进退有度,在不涉及自己和身边人利益前提下,他能让和他相处每个人都感觉到舒服。
可旦卸下这层虚伪假面,他回到家里独自人时却言不发,像自闭患者似面无表情地窝在角落里。
“当年……回来过,”祁川回忆道:“第四个月中旬,但是没找到他,他是去陪他奶奶?”
戚寒顶下腮,“不是。”
祁川又问:“那他——”
“他奶奶失足坠楼,你找不到,给你打晚上电话都没接,他灌两瓶酒……”戚寒闭下眼,道:“跳护城河。”
祁川瞳孔骤然缩,僵住。
视频里人晃两下,手里酒掉在地上,再没有东西能掩盖他泪,陈行倏地笑声,说:“除你们俩,什都没有……”
个哥哥,个爱人,个亲人,是陈行光鲜亮丽短暂生中所拥有全部,后来爱人走,亲人走,当哥也要走。
*
戚寒提前二十分钟到达机场,刚在大厅坐下就看到个不速之客。
祁川迎面朝他走来,弯腰伸出手:“戚会长也来得这早啊。”
隐性孤独症加讨好型人格,拜祁川所赐,他从大学毕业到现在,再没敢和任何人交过心。
仿佛只要成功说服自己不在意,就没有任何人能伤害他,但到底成功与否,只有他自己清楚。
天上又飘起雨丝,戚寒把车窗摇上,打电话叫几个保镖赶往机场,务必在陈行下机前到达。
傅歌在蓝牙通话里听到,问他:“叫保镖干嘛?有危险吗?”
戚寒笑,“没,给们陈少爷造造排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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