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星言不作声,它也不会嗡嗡响,沉默小熊和沉默小虫就这样互相陪伴着度过好几个晚上。
直到萤火虫离开前天,祝星言凌晨才出现,他拖着笨重身体靠在树下,伸爪子让萤火虫落在掌心。
“当时还傻到和它说话。”祝星言自嘲地笑起来:“因为实在不知道还能和谁说,就用熊语和它讲:好累啊,也好疼,可不可以睡觉呢,睡着是不是就百,什烦恼都没?”
“那萤火虫回应你吗?”季临川哑声问。
“没有。”祝星言摇头,又破涕而笑:“但是它嗡嗡嗡地飞
“以为它飞走。”
祝星言说:“本来也是想把它赶走,毕竟个马上就要死人,和它呆在起会把霉运传给它。可没过几分钟,它就又嗡嗡嗡地飞回来,还衔着片不知道从哪弄来朱丽叶塔花瓣。”
花瓣很小片,快枯萎,但对萤火虫来说很大很重。
小虫子拽着它飞几米身体就往下坠下,飞几米就往下坠下,等飞到祝星言面前时已经跌进雪里好多次。
但绕是如此,他重新起飞后第件事,还是拖着那片花瓣跨过皑皑白雪,放在小熊爪心。
变得沉默寡言,郁郁寡欢,毛扎扎微笑唇总是下垂,再也提不起丝精气神。
无数个夜深人静时刻,他都曾走到花园里,捏着粒能让自己永远睡过去小药丸,挣扎着想:放弃吧……
放弃就不会疼,放弃就不会害怕,放弃哥哥和妈妈也就不会再被他病吊着精神衰弱。
“你那时候是想z.sha?”季临川明显声线不稳,五根手指紧紧攥在起。
祝星言羞愧看他,低着头“嗯”声,说:“只差点,就真放弃,是那只小虫子把救回来。”
“所以呢?你放弃z.sha,对吗?”季临川贴着他额头轻声问,不知道为什整个人都在发抖。
祝星言摇摇头:“只是那天晚上没有吃药。”
个下定决心赴死人不可能会被片枯萎花瓣就拉回来。
可如果是很多片呢?
那天晚上以后萤火虫并没有马上离开,相反,它每天都会出现,夜深人静时飞到花园秋千上,送给发呆小熊片新花瓣。
那天晚上他已经决定好吃药,最后再去看哥哥和妈妈眼就走出家。天上飘起厚重雪花,花园里冷得刺骨。
可孱弱小熊并不在意,他深脚浅脚地走到秋千旁,慢慢爬上去,呆呆地坐在那儿望着花园,和不知名神仙许愿:如果有下辈子,会做更多好事,让活得久点好吗,起码活到三十岁吧。
可愿望还没许完,那只粉色萤火虫就飞出来。
“冬天,还下大雪,怎会有萤火虫呢?”祝星言到现在都觉得那是个奇迹:“不是说萤火虫寿命只有十几天吗?可距离第次见它已经过好多年,它只普普通通小虫子是怎违逆自然规律生存这久,连寒冷冬天都熬过去?甚至还……还给束花……”
祝星言当时情绪已经低落到谷底,即便看到萤火虫也没有表现得多惊喜,小虫子很通灵性,仿佛还记得这只小熊,在他头顶飞两圈都没有得到回应后就飞回雪窝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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