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云这才大松口气,脸上恢复几丝绯红血色:“就说你不该死前头嘛,那得多倒霉啊。”
他向来口无遮拦惯,季临川见怪不怪,只问:“今晚能做?”
“你先等等。”徐云摆手:“总得给个理由吧,你健健康康没要嗝屁你制什衣?”
所谓“制衣”,不是指做衣添妆,而是畸形病人在临死前取下自己身上最重要样东西,做成独
徐云信奉人生信条向来是及时行乐,为心中所求奉献切都在所不惜。
也正因如此他才会在国外医院治十多年依旧无果后自己开这间小诊所,只接待和他样畸形病人。
他这里无名无牌,也没什规矩,甚至连治病钱都可以不要,医生和病人互相看对眼就给治,不图名不图利,只为帮助同样囿于残缺可怜人却执念。
救不自己,就尽力救别人。
“你别和说你今天来也是割瘤子。”徐云惊讶地望向他,从头到脚打量遍:“看你控制得挺好啊。”
而他手底下第位病人就是季临川。
二十三岁那年季临川从祝家花园回来身体就产生新变异,当时就是徐云帮他割掉头顶肉瘤。
这个世界上从来不缺畸形人,不管是先天,还是后天,那些丑陋畸变带来后果只能由本人承受。
只不过有人幸运些,比如季临川。
他不仅能隐藏本体,还能随意自如地掌控本体和人形转换,不用担心随时在人前出丑;还有爱护支持他伴侣,无需害怕个人孤独终老。
炖汤喝。”
季临川:“……”
他赶紧把手里鱼饵全撒进去,转身看眼挡帘后面,隔着老远都能闻到浓重血腥味。
“你别告诉你刚才拎出去扔那袋子血是你家小猫咪给你咬出来。”
徐云嗤笑:“他还不敢,不是血,今天接待位客人,你俩走个前后脚。”
季临川摇头:“不做手术,今天来制衣。”
“什……什?”
徐云手中折扇“啪”地掉落,嘴巴张张,还未开口眼睛就先红,声线颤抖道:“你也要死?”
季临川:“……”
季临川:“多谢关心,暂时还不要。”
有人则没那幸运,比如折耳猫游轶,比如美人鱼徐云,他们从出生起就在步步走向死亡结局。
季临川默不作声,只是望着莲池里那几尾草鱼,大大方方地追逐着把饵料。
“这些年来找你病人还那多吗?”
“只多不少。”
徐云站起来从身后博古架里捡把折扇,放在手里转两圈,丝毫不避开指尖伤,讥讽道:“你们那些正规医院不收,只会和病人谈人道主义,谈伦理,谈坚强乐观,让病人正视自己。可他们是否想过个人为自己能堂堂正正地活几天连命都能不要,还有什心态可言呢?”
“这多血……他割什?”季临川疑问。
“无可奉告。”徐云散漫地耸耸肩,如墨如瀑黑亮长发垂下肩头,“签保密协议,他们要是愿意给人知道就不会来这儿。”
徐云做是替人“整形”行当。
割掉丑陋、多余、不该有;补上凹陷、少、天生残缺。
和人类整容手术是个道理,只不过他病患全都是畸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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