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生张巧舌,有杀人不见血本事,轻飘飘句捅进人心窝,白刀子进去,活生生搅碎才出来。
宋承欢眼泪瞬间滚出来,蛮横地把他拥进怀里哑声道歉:“对不起云儿,对不起,是错,不该闹,不该咬你,你别生气,别赶走……”
他比徐云小五岁,却从来不叫哥,张嘴闭嘴大言不惭地叫人小名儿,说这是叫妻子。
徐云轻哼:“赶你就
“全鱼宴”做好,徐云先上桌,跟前却不放碗,只放笔墨纸砚,和晚上把玩那支折扇。
他弯腰给折扇题字,柔顺长发垂下来铺在桌上,手边摆瓶开败茉莉花,身上合襟汉服睡袍宽大大,更衬出那把只堪盈盈握腰。
黑猫回来也不进屋,卧在和他般高门槛后面看徐云,徐云头都不抬说:“进来吃饭。”
黑猫不动,徐云软着声催:“快点,去洗手。”
黑猫还没动,徐云耐心告罄,“啪”声放下笔,端起盘子就拿到垃圾桶旁倒掉。
*
另边,田水巷。
季临川都走个小时,黑猫还没回来。
徐云也不去找,收拾诊台上秽物,换好衣服,拿把鱼竿坐在太师椅上,钓莲池里大草鱼。
钩上没饵,草鱼又吃饱季临川投食,于是池里草鱼和池外海鱼非常友好地大眼瞪小眼,个不怎想上钩,个不怎想钓,最后双双摆烂,都睡过去。
上能隐形?”
“穿上能平安。”
祝星言就笑起来:“那可倒好,以后天天穿。”
“好,天天穿。”
季临川轻拍着他后背慢慢哄,祝星言很快又睡着,窝在他胸口位置睡得特别乖。
“别倒——!”
红烧鱼尾落进桶前最后秒,只温热大手紧紧攥住他手腕,宋承欢不知何时已经变回人形,把他揽入怀中,北方汉子宽肩阔骨,身影高大得像堵墙,而徐云则变成被他狎在怀中“猫”。
“不过晚分钟,你就要倒掉鱼吗?”他红着眼睛,低眉顺眼地控诉,头顶两只猫耳颤颤抖动着,简直像委屈到极点。
徐云看他眼,撇过头,喉结艰难地滚动两下。
“不爱下厨,年只做这次,拢共也做不几年,你如果连这顿都不想吃,那以后生日这天也不必回。”
直到房顶传来瓦片被踩声音,是大气包回来。
只声,徐云就猛地睁开眼,起身走到莲池边,干脆利落地抄起条睡熟胖鱼,不等它醒直接拔鳞下锅,做桌草鱼七吃。
——红烧鱼头、红烧鱼肚、红烧鱼尾、红烧鱼皮、红烧鱼鳞、红烧鱼泡、红烧鱼眼睛。
简单来说就是把条红烧鱼分装在七个盘子里。
就这还是黑猫过生日才有福利,要搁平时,他即便大发慈悲下厨,也是连鱼鳞都懒怠去。
季临川手拢着他,手紧紧攥着床单,疼得五根手指反复痉挛,冷汗层层往外冒。
直到后半夜,徐云给他开止疼药才慢慢发挥作用,疼痛减轻大半,没那尖锐。
季临川呼出口气,像只泄气皮球般松懈下来。
他放出头顶两根触须,用没受伤那根弯下来在祝星言额头上落个吻,小声喟叹:“崽崽……”
——为你制衣,愿你后半生无病无灾,平平安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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