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需知道。”吹雪说,“他,是朋友。”
说罢,他推开门,走出去。
他与父亲聊得不多,却很久。天,已经亮。
他看见负剑少年站在他院子里,垂着眼看着手心。
风轻轻带起少年鬓角,也吹动花瓣。似乎是听到开门动静,顾钧抬起头向吹雪看来。
他会杀人,因为他诚于自己剑,但他不会杀无辜人,因为他诚于人。他剑下会有陌生人命,但这人必然是背信无义之人。
这个世上总有这种害群之马,也总有想要报仇却无法做到普通人,而吹雪剑会为这些普通人出鞘。
他曾和阿钧讨论过,阿钧也如此认同。阿钧说有能力人总要背负比常人更多责任,就像是他,就像是阿城,就像是吹雪。
吹雪理解父亲生活在个特殊环境里,但他不会认同父亲理念,辈子都不会。
“正因为是剑修。”他没有回答父亲问题,只是道,“血,不是冷。”
吹雪都和麻雀家处出感情,而玉罗刹面对日夜养于身边孩子都没有丝感情。
“他武功很差。”吹雪说。
“知道,和你不可比。”玉罗刹毫不在乎地道,他用指节轻轻扣着桌子,像是在谈些闲事,又像是在谈论着个和他毫无关系陌生人,“教过他,但他怕疼,不愿刻苦。”
“你可以逼他。”吹雪直直地对上玉罗刹眼睛,“是你,把他留在教中。”
他是第次如此明显地表达出自己不满,不满父亲冷血,不满父亲毫不负责态度。他不是站在个被代替身份苦主角度,仅仅是作为个旁观者。
初升太阳散发着清辉光,淡淡,浅金色,洒在两个少年人身上,像是镶上细细金边。
吹雪握着自己剑鞘来到顾钧身旁。
“你去庄外?”他问。
“嗯。”顾钧点点头,“你们聊得太久,便去山下看看
他不愿再与面前男人有更多交流,起身便要离去。
玉罗刹也未拦他,因为他太解吹雪,知道吹雪洁癖,看不得肮脏。
“那你可解你朋友?”在吹雪推门之时,玉罗刹忽地又开口,“顾钧。你知道他是谁?来自哪里?他血,是否和你样是热?会不会他连自己亲兄弟都能动手?”
他不会。吹雪停下脚步,很想这样反驳他父亲。但他没有,因为人是会变,他可以保证自己却无法保证其他人。
但他相信阿钧,相信阿钧即使改变也不会成为像玉罗刹这般人。
“为何要逼他?这是他自己选择路。”玉罗刹拾起杯子,抿口。吹雪茶叶是个好茶,泡茶人技术也很好,但可惜是这茶不合他胃口。
“就像是你,吹雪,也不会干涉你选择路。”他放下杯子又道,“你手上是杀人剑。你不该在意个人命,特别是你仇人——”
“他不是仇人。”吹雪打断道。
“好吧,他不是。”玉罗刹并不在意这点,“但吹雪你修是剑,你剑下必定会有无数亡魂。谁死谁活,对你来说重要吗?不过是个陌生人。”
是啊,陌生人,但也是个无辜陌生人。正如玉罗刹所说,吹雪是个剑修,手中拿着杀人利器,但这不代表他滥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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