钧哥说自己是太子,他听总是会笑又会骂钧哥口无遮拦。
后来钧哥长大,成熟,接受家业,学会人情世故,再也不会开这般玩笑。
那时日子是多快活啊,顾惜朝心想。
可惜,他们再也回不去,回不到年少肆意,走不回追梦路,甚至他人在今日之后也回不去。
再也见不到他妻儿,再也见不到他钧——
他不知道。
或许他只是需要个目标,个让他可以复仇,可以让他转移注意、不再责怪自己目标。
看他如此,顾惜朝还有什不明白呢?
不过这也正常。
说到底他顾惜朝不过是与戚少商初识。说是知己,但实际交心相处算起来也不过只有个月而已。论重要性和信任度,又岂能比得上那些早已结识多年兄弟呢?
“戚少商,你以为是你?别天真。”他冷冷地嗤笑道。
“知道你在打什主意,不就是让反水去指认?可即使同意,你当真以为,顾惜朝,说话会有人信?”
“你信吗?”他抬手狠狠地指指戚少商,近乎咬牙切齿,字顿地问道,“你戚少商,信吗?”
“告诉过你,你兄弟不是杀,也不是让人来围剿。只想要你剑,你逆水寒。”
戚少商沉默。
,是他兄弟阿钧。
而那名为傅宗书斩刀就悬停在他们脖子上,若是他停下步,那刀,就会落下。
他怎可停?怎敢停?
即便最后走到尽头代价是他命,他也不能停下。
戚少商握紧手中剑。
“咔——!”
不远处御书房门突然打开,个英俊身影从门缝中无声无息地飘出来。
菠菜僵硬地看着他。
是钧哥,是批奏折累偷偷去摸鱼练剑刚刚回来钧哥。
他先是瞅瞅在打斗间变得片狼藉地面,又看看江湖陌生*戚少商,最后凝视向菠
其实顾惜朝也是样。若是钧哥落难,仇人又疑似戚少商,那他定然也会像戚少商那般发疯。
人都是这样,心本就是偏,怪不谁。
顾惜朝叹口,“你看,你都如此,又岂能指望那些朝中大人物,那端坐高堂九五之尊呢?”
说到这里,他忽地笑。
他想起他钧哥,那个少年时总是会面无表情讲冷笑话男人。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面对这样质疑什反驳话都说不出口。
说不错。顾惜朝其实不止次向他解释过,甚至冷血也几次提醒他谨慎莫要匆忙下定。而他呢?
他只当顾惜朝是在狡辩,当冷血是被骗。
因为他相信自己眼睛和耳朵,每次出事他或是其他兄弟赶到时都见到顾惜朝身影。
可当真是顾惜朝动手吗?
他到底是将其引为过知心好友,即便如今撕破脸,站立在对立面,戚少商对他有恨却又不是全然恨。
他们本该是知心相交好友,是兄弟,可惜如今他们之间隔阂太多,都是鲜红血,是数条人命。
戚少商无法原谅他,但看着他步履蹒跚样子,心中又涌出些许不忍。
“你该停下。”戚少商说,“只要你不再助纣为虐,切都可能还有——”
“没有。”顾惜朝打断道,“这世上没有回头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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