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眉心紧拧着,她怎还和从前样,这点破事,有什可哭,丢就丢呗,大不再给她削个不就完。
隔天早,周芙仍旧准时按照上班时间到达公司。
她才刚实习,又不像其他人那样加班通宵,能早点来便早点来。
只是没想到陈忌竟然还是如既往,比她早那些些。
懒懒地靠在老板椅里闭目养神,而后不紧不慢地拿着杯子从她眼前走过,接咖啡,
起身时,听见不远处小巷子传来动静。
他控制不住望过去,就见周芙从楼梯间里冲出来,没平日温吞,少见得着急慌乱。
见她视线往自己这边扫过来,陈忌下意识从摊子前离开,几步走到旧楼拐角处。
从这个角度,他能看见她似乎在寻找什。
小姑娘弯着身,丝毫不嫌脏乱地四处翻找,花草矮灌,零砖碎瓦,每处可能缝隙,她都伸手去探。
“给,好。”老板话稍稍将陈忌注意力拉回来。
他面无表情伸手接过,正打算扫码,掏手机动作顿,转念从裤兜里掏出钱夹,随手抽沓成百,全数丢到那塑料盆里。
这动作把大爷都给弄懵:“哟,这可找不开啊,您这给得也太多。”
男人没吭声,只伸手从塑料盆里,将周芙那几个钢镚取出来,收进钱包里,随后淡声道:“剩下找不开就别找,往后她要是再来,您帮个忙,给她弄点儿好,就说是剩下,卖不掉也浪费,让她帮帮忙带走。”
说完,他收回眼神,正准备转身离开,余光瞥见摊车轮胎下,个木头疙瘩安安静静躺在地上。
“块面饼多少钱?”
“两块,喏,那几个钢镚就是她刚刚丢进来。”老人家边说边刷着酱,“外边儿怎也得五块,也就是卖个乐呵,在家闲不住。”
男人心不在焉地目视前方,就见周芙边温温吞吞往里走,边低头小口地吃着,无形中还透着股舍不得太快吃完样子。
片刻后,巷子另头忽然拐进来个人,手上似乎拎着个宠物箱包,走起路来大摇大摆,像是没长眼。
周芙垂着眸,没注意,被撞得踉跄下,手上吃到半饼没拿稳,瞬间砸到地上。
陈忌不知道到底丢什,能让她这样在意,男人不自觉收紧手中力道,下秒,他看向被自己捏在掌心木头疙瘩。
男人抿下唇,随手将那木头块放到显眼路中央,几步进身后楼梯间。
几分钟之后,小姑娘急促脚步声愈发靠近,最终停在不远处。
大抵是找到。
仅墙之隔,陈忌久违,听到周芙失而复得后,抑制不住哭声。
眼熟,却又没那眼熟。
曾经他亲手削好几个日日夜夜,到如今,也有好几年没再见过。
自打周芙离开今塘之后。
几年过去,木头块不似从前那样崭新,带着岁月痕迹。
陈忌怔瞬,不自觉俯身去捡。
她几乎是想都没想便立刻弯腰去捡。
陈忌握着手心紧,正要上前,下秒,那没长眼人停下脚步,随口叫出周芙名字。
是认识。
他微眯起眼,定睛瞧会儿,这才想起来,是中午在公司楼下附近,来找她接猫人。
男人自嘲地扯扯唇角,表情森冷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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