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俯身替她将被子整理好,定定瞧着那睡颜好几分钟之后,才轻手轻脚走出房间。
周芙昨夜通宵,如今心下暂时没那些烦心事,睡起觉来都十分踏实。
这觉睡到将近夜里八点才稍稍转醒。
醒来后被陈忌带去下
因而此刻只瞧那眼,便轻易认出来。
不过想到那木头疙瘩本就出自陈忌之手,估计是他在古宅里头闲着没事干之时随手雕,也并非只雕给她那个,看起来类似,也实属正常。
周芙没多想,趿着拖鞋哒哒哒走到床边。
陈忌揣着兜手顿下,而后不紧不慢转过头来,语气淡淡:“困就睡会儿,等你醒们再回去。”
周芙点点头,小心翼翼钻进被窝里,躺好后露出半颗脑袋来,圆溜溜杏仁眼睨着陈忌略显锋利侧颜。
那款式看就知道不是他,是女款睡衣。
陈忌顺着她视线低头看去,眉梢不自觉扬扬,随后似乎察觉出她大概是误会什,懒懒掀掀眼皮子,不紧不慢道:“新,都是干净。”
周芙张张嘴,时不知该说什,藏在披肩长发后耳廓不住地烫烫,心头方才那莫名其妙堵,因着他轻飘飘句话,登时烟消云散。
她乖巧地点点头,唇角微不可查地弯弯。
换好睡衣出来时,陈忌正背对着洗手间门,居高临下站在靠近落地窗边上桌台前。
这房子常年定期有人打扫,处处尘不染。
陈忌带周芙来到主卧,她四下随意扫几眼,意外地发现,这里和公司附近两人正住着那套平层样,目光所及之处也摆放不少看就知道是属于女生使用生活用品。
此刻她脚上趿着拖鞋,和陈忌脚上是对,就连洗手间里也如出辙,卫生用品整整齐齐应俱全。
周芙胡乱捧水冲冲脸,正习惯性抬手要将毛巾架上粉色毛巾取下时,动作顿顿。
片刻后,她随意抽两张纸巾将脸上水珠擦净。
“你……不睡吗?”
男人眼神再次扫到床上,忽地换上副吊儿郎当神色,唇角微勾,语气十足欠儿:“你也太心急,暂时还没有补觉打算。”
周芙:“……”
小姑娘双手攥着被边,当即拽着蒙过头顶,哪怕被自己热到不行呼吸憋死,也不愿再探出头来。
没想到也不过折折腾腾几分钟过后,周芙手上力道便软下来,等陈忌走到床边时,她已然睡得七荤八素。
似是没察觉到周芙已经快走到身后,男人宽阔脊背微弓,低着头,姿态闲散地随手将抽屉勾出。
定定瞧会儿,片刻后,从里头拿出个小木头疙瘩,不经意地放进裤兜里。
从周芙这个方向望去,大半视野都被他高大体格挡去,她看不真切,只觉得那木头疙瘩有些眼熟。
似乎和八年前,她在今塘过生日时,他满不在意丢到她怀里生日礼物看起来有些相似。
分别八年间,周芙直视若珍宝将之带在身边。
周芙睁开眼,正透过洗手台上宽大镜子,安安静静打量着周围切时,陈忌在外头轻敲敲门。
她回过神来,应句:“怎?”
“睡衣。”男人嗓音淡淡。
“噢,好。”
周芙开门,接过时,眼尾微垂,手上动作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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