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徐道兄要领他去往何处?”
徐光屹不耐又得意,刻意提高声调:“叙旧。”
渡便轻笑道:“乍然相逢,小僧实在不舍友人,可否道,也好大家同叙个旧?”
好,得,很,清心寡欲高僧竟也会耍这套,真不知这梵净山都传什不三不四教宗。徐光屹过往本就名声不好,吃这绵里藏针亏几次,反倒将宋沅越推越远,如今想起来还咬牙切齿,只能在宋沅欢欣面孔前故作大方道:“有何不可。”
徐光屹贵为少宗主,天心宗座次自是随意选置,原先精心安排座席平白多个人,路都没有好脸色。
如此相逢实在尴尬,他记得渡和徐光屹不过点头之交,是不相识。
徐光屹性情霸蛮,处事幼稚些,常常叫人误会,其实心地不坏。
徐光屹手腕经他温热手握,只觉自己手腕也发烫,面上怔,好似浑身竖起羽毛都垂落,化作温顺柔软装饰,垂眼粗粗望他,只觉这人模样似乎比七年前还要光彩。
他是被人劝住,几番忍耐才没能直驱凝清宗见人。
早知道不该听老东西胡话,好过如今乍见,自己怔愣得滑稽。
流光溢彩,顶头还镶着几颗硕大亮泽宝珠,玉冠眼可见贵重,腕上盘着串灵珠,个个硕大清透,泛着不俗宝光,人也生得高大俊朗,眉浓目深,高鼻薄唇,端是珠光宝气、气度不凡,只是神色不善,满脸风雨欲来之色,英俊面孔看着也有几分吓人。
宋沅又是怔,心说哪里来纨绔子弟,眉目之间还有几分熟悉。
不待他问出句,那纨绔子弟已然靠近,见他对面人,目光登时如电逼来,伸手捉便将他手臂捉住:“随上座!”
这位道友这是在做什?宋沅被他拉着走几步,只禅杖却横空劈出,直直敲向紫袍修士手臂,杖头极重,瞧着不似玩笑,好在紫袍修士敏锐,及时回身,以巧化力,两指架住,眉头沉似要发作。
活像只竖起羽毛、蓄势待发禽鸟。
好在渡要交代旁候着小沙弥,徐光屹假作没注意,攥着他手腕先行步。
下方比斗是可以直观,不过许多场次同时开始,看场便看不得另场,上头坐席却依照镜花水月来
脸也热。
他胡乱点点头,也懒得计较宋沅先前那副呆像。
宋沅便小心把禅杖自他指头慢慢端下来,轻声向渡解释道:“光屹也是旧友,不过他这人向来”
徐光屹又不耐起来,当他和这秃子不熟呢,吊唁完七年光景,彼此存什心思早就心知肚明,装得那清心寡欲,还不是个垂涎友人臭王八。
渡闻言倒是平心静气,仔细望望他面孔,仿佛过去从来不曾受他冷嘲热讽,才轻轻叹口气道:“原来如此,是小僧唐突。”
没等他开口发难,渡唇角已经弯起个冷淡笑,低声道:“徐道兄,这是何意?”
徐道兄?在场姓徐倒不多?首先便是东道主天心宗徐宗主。
说起来,徐宗主独子,还与他是旧相识。
不过当时那孩子年纪不大,如今,应是长开。
宋沅看他两眼,心中顿时有几分明,缓缓松开眉头,反手轻轻握住对方手腕,唇畔重新噙起笑意:“光屹?”他记得对方从前还没有这样高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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