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他闷声抗下邪修士自爆,奄奄息地叫徐光屹快走。
奔逃之余,徐光屹咬着牙骂他,灵力竭尽,应对坠下巨石杂物已然分身乏术,自己都不知在胡言乱语什:“你要寻死不要死在背上,撑过这阵谁不唤你声少年豪杰,你不想做最好剑修?你没出息,宋沅,你不许死,听见没有?你不许,你死就把这座山夷平,你出身那卑微,好不容易爬到这里,你怎甘心?你怎敢死?别让再瞧不起你!”
宋沅头颅被他动作颠簸,嘴唇靠在他耳边,似乎是微弱地叹口气,才断断续续道:“不在意命贱之人徐少宗主命贵只不要连累你也”
回首总是几多遗忘,徐少宗主那日恍然不知自己已流尽半生为他人流泪。
因为便是临死前,宋沅也那样温和且毫无怨言,将他那些莫须有自以为是言语统统认下、宽宥。
宋沅语气弱弱,虽恰逢旁边有人落座,但都是耳清目明修士,自然连他旁刚刚落座渡也听个分明,投来目光多有谴责。
哪里是这个意思?徐光屹百口莫辩。
宋沅过往是个菩萨脾气,温和包容不谈,还爱替人找补,徐光屹早习惯在他面前直言不讳,此刻才反应过来自己口气多像落井下石、炫耀自满。
分明应该立即道歉,请人原谅,但徐光屹怔怔望他低垂面孔,不知不觉自己耳根发红。
前尘往事闸门不可轻易开启,否则便难以阖上。
徐少宗主金尊玉贵,生来就受人追捧,嬉笑怒骂从来不看人脸色,在过往,这样时候多得很,有他刻意讥讽,宋沅恍若未闻,有他无心之言,宋沅沉默以对。
从来没有这样,露出这种欲哭神色,睫羽湿柔,像是吃醉般烧红着脸弱声道句“你不要笑”。
便若小猫挠他心口,严重些,可叫‘乱把他心揉碎’。
只瞬,徐光屹心旌摇曳,分明不曾饮酒,人已是晕陶陶,又是羞愧又是着迷,短短几息不够斟字酌句,他又实在着急,最后粗粗叫出句:“并非并非笑你,只是想问,你可愿改换师门,到天心宗来?”
这已是徐光屹能口出最直白求爱之语,头个字开始,他便觉头脑发热
七年前宋沅是从来不这样,他偶然间听凡人句俗话,打落牙齿和血吞,其实最适合来说宋沅,被人拿话刺便笑而过,受重伤也可以笑着催人快逃,仿佛从不指望有人搭救。
就是十几年前,彼此互看不顺眼却不得不结伴。其实现在想来是微不足道历练,当时修为不高却是灭顶之灾,状若疯魔邪修士自爆,庞大山体坍塌若天灾,那个瞬间所有人都在逃,徐光屹却背着宋沅,抖着手,遍遍去探他生息。
他真以为宋沅会死。
宋沅那时靠在他肩上,虚弱地轻轻说道:“拿护体灵环去好过都死在这里”
什高贵家世不俗血脉,此刻都是死亡刀下魂,徐光屹分明冷嘲热讽背上这人路,从出身到修为,不过痴长他几岁,侥幸在大比上胜他回而已,早晚要被他踩在脚下。可那时邪修士阴谋败露,须得毁去邪物,他拥趸讪讪怕事不肯留下,皆作鸟兽散逃,反而是受尽他侮辱宋沅站在原地,抽剑出鞘,云淡风轻地笑道:“来为徐少宗主护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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