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修不比法修,实实在在能体会自己每剑所伤。
然而下回还是那个不为所动小剑修,使把不听话剑,说取魔族性命便绝不会只斩手臂。
多招人。
巫盐观他神色细致,点不忍都难逃法
宋沅后撤步,警惕神色:“何至于此?”
难不成是想来夺无字书?
那人前来也实在是自寻死路。
魔族口气却似嗔还怨,听着古怪:“何至于此?小道君如今落魄,才这样语重心长、好声好气地与这天杀魔族劝告,若是换七年前,只怕立时就要拔剑与翻脸,取性命罢。”
他说着,又是向前步,指着自己心口,语气仍然含着笑意:“宋道君,这里,现在还痛呢。”
“若是再拖延,不多时徐宗主”
巫盐倒也不痴缠,顺从他后退几步,这才叫宋沅见他全貌,仍是苍白面孔,脸上泛些红,旁倒寻常,左不过美貌男子,只双眼睛不同。
宋沅印象里巫盐总是眼帘半阖,盖住半瞳子,尾睫纤长,随他目光流转摇颤,振翅欲飞模样,看着是慵懒无害,其实最危险。
如今却瞠得厉害,望得宋沅都不自在。
“是也,指着那秃驴去搬救兵前来是罢?可你明知道,便是谁来,他踏进步,也可立时让你那小师弟死。”
切齿之事,如今想来,已经算不得什。
无非就是巫盐拿他当作玩物戏耍,时不时给他使使绊子、吃吃苦头罢。
彼此也清楚,在如此盛会同时得罪三宗,若是哪位真有个星半点儿意外,巫盐便是插翅也难飞。
魔族头颅却没有挪动,掌心还放肆停留在人族蝴蝶骨上。
这人方才换件薄衫,手掌多留会儿就被透过体温灼烫。
原是来寻仇。
可那也不过是个化身,哪里值得七年之后千里迢迢来寻仇。
虽说,那是宋沅第次夺人性命。
宋沅不为所动,只将目光偏过,如七年前冷清:“你本就异道殊途,你行事残忍,bao戾,若无人制止,又要犯下多少杀孽。”
真是字不改如既往,口中说着剜你千次万次也不为过,其实见人间惨事都常常辗转难眠,夜半到酒家痛饮,醉得醺醺也不惹人讨厌,眼睛鼻尖都通红,在过路人肩头啜泣流泪。
宋沅知他行事向来随心所欲,但也不至于胆大妄为至此,因此摇摇头道:“他死你也逃不得,你到此处总不是心寻死来,有所求总可以商量。”
巫盐歪歪头,仍是笑:“商量?若就是心求死来呢?”
换做七年前,想要亲香貌美小道君,可不是要抱着求死之志才能得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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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步步逼近,目光不自觉地游弋在人族衣领微敞所露出玉白颈间,喉间顿觉干渴。
是活得好好,暖和温热个人。
宋沅不知他松口气。
仿佛毫不在意自己死活也分不清场合,魔族接着抱怨地嗔语:“你说你,那老不死到年纪该死便死,你去给他采什药,鬼门关走遭,也不见那破宗门给你个长老当当。”
宋沅便又蹙眉:“你”做什这副熟稔面孔。
但他其实从来算不得聪明人,原以为巫盐是有所要挟,才会独自前来,现在见其顾左右而言他,时有些迷惑,抬手推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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