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对他过往无所知,并将永远无所知,纯洁友善友人,要说这是上天为难,不如说是奖赏宋沅过往积功德。
而雪雪瞧瞧他手臂指向,似乎是有些悟,红眸亮瞬,轻轻握住他手臂,力道大而缓地将他挟住,并倾倒入床榻间。
在雪白或是棕灰纷飞毛皮遮掩下,羞怯又大胆鳞尾将自己塞进宋沅胸怀,叫他把捞住,扭捏地挣两道也没挣开。
宋沅逗弄那条,bao露主蛇心绪羞涩鳞尾,浑然不知自己已经被笼罩在人蛇怀抱,兀自惊喜笑道:
“雪雪,你是邀同你住吗?”
这也算得上罚?
于他而言怎不算,毕竟幼时向他伸出手,仿佛再度收回。
他还以为只有师尊,只有师尊什都知道,却仍然爱护他,懂他所想,因此即便霜云塔之上雪再冷,宋沅也肯攀到他身边去,求得息安稳。
他记得师尊所有温柔以待,因此对冷淡相对也可以安之若素,甚至义无反顾地、难得热烈地想念他。
这算是爱?
他想要安定、平静切,他不愿再热脸贴人,不愿再四处游历闯荡搏什美名,他不愿活在修为难以寸进便万劫不复地界,他不愿去渴求孤独千万年长生路。
师尊将他从凡间埋人烟火中抱回,许他个虚妄长生梦。
从没有人告诉他修道路上如此寂寞,长生是多长、多久、多遥不可及幻梦。
让他想要抓住身边切,可是就像幼时捉不住、现在也忆不起母亲手,什东西都流走。
师兄照顾会撤走,师尊注目会消弭,好友会闭关谢客,什都会散场。
雪雪不懂言语含义,鳞尾便颤颤地瑟缩。
宋沅困意上涌,胆大包天地捉住它,面抚着鳞尾,拿手指粗浅地比给雪雪看,雪雪便眨不眨地盯着人族纤长优美手指动作,也不知道他如何理解,只见他垂脸,轻轻地颔首,雪色发垂在宋沅眼前,显出逆来顺受服从姿态。
无端,叫人涌不起拒绝念头。
其实他天生温和友善性情,多次无偿相助已经
如果算是话,那他也确无甚悔痛,心动又不是幡动,叫风停停便可。
不过无望爱慕那样消磨人,却又不留痕迹,以至于现在居于雪山,宋沅现在常常回忆,对自己究竟有几分真心都怀疑。
在浩瀚玄妙大千世界,浮萍捉住根救命稻草,谁能说那谢意是爱慕?
也许这便是清修妙处,他在此处困几日,居然就这样生出不若不走念头。
若是不走,又何必拒人蛇于千里之外。
只有他个人在原地,惶然地四望。
不过还好,总归他只欠人,偿尽师恩,再无牵挂。
要说多悔痛,其实也并无,那张夹在诗书里小像是年岁很小时候画,那时候他满心敬慕,下笔也虔诚,以至于后来画过几次,都不比童稚时更传神。
小像旁诗,说来也不过是句“半缘修道半缘君”,是他错误人意,心思浮动,才叫小师弟捉住,又蠢钝得辩驳不清,最后得个不像样罚。
不像样,既没有叫他光着上身负荆请罪,也没有刺穿他琵琶骨遣到忏思崖去,只是叫他闭门思过,甚至宗门之内、师门之外无人知晓此事。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