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点衣不欲对死人多言,方才心下也纳罕,宋沅居然结识这样厉害人物,自己竟浑然不知。
但又如何,如此奇耻大辱,以宋沅性子,不说取此人性命,也要恶言相向番罢,更何况宋沅口口声声自己成婚
即便谢点衣不肯深想,但以宋沅性情,定是对那个所谓丈夫如此,即便对方力强,但宋沅有恨,四人齐攻,难保此人不留下半条命来。
乔渺在旁瞧过,徐光屹神色恍惚,不知道在想些什,谢点衣神情阴狠,叫他都打个寒噤,渡倒是平静,对宋姓人淡声道:“既然他醒,这位道兄”
他语气温和,实则已经攥住禅杖,动作是暗藏着胁迫。
宋沅这个乍然冒出来故交是什身份,他们直无从得知,朱衣门本就神秘,这人又油盐不进,渡待他素来友好宽和,但也没能增进多少解。
雪雪撤出两步,折身避过疾来雷符与剑锋,可惜袖子被刮坏,不过不是阿沅缝,倒也不必珍惜。
他知道这些人都认识阿沅,那些白毛老头临行前又再三叮嘱,不可以把尾巴显出来打人,便打得有些束手束脚,又听他们说些怪话,心里很是郁闷。
不过这话他就可以接:“姓宋”名叫雪雪,家住不周山上,成亲七年有余
“嘭——”
玷污,徐光屹鬼使神差地想到这样字眼。
宋沅不是什神女,亦无甚高贵架子,可徐光屹与他相识那些年,从未有过拥有此人准备。
宋沅是那样古板、那样固执个人,勤勤恳恳,遵从俗世每条道德,教他尊师重道,他从不曾对师门有所怨言,教他兄友弟恭,师兄弟如何欺压他也忍耐。
若要他违背自己准绳,便无异于杀他。
无力、含屈受辱、被折断骨头宋沅,绝非他想要宋沅。
他这样给人留颜面说辞,在雪雪这里是很难理解,只觉得这人说话断断续续,叫蛇听不懂。
他只是按照人族礼仪支会声:“要回去。”
乔渺方才犹豫片刻,还是叫出声来:“且慢。”
见众人都望向自己,他才吞吞吐吐道:“他现下身体正弱就算要也等他好些才行罢?”他实在担心沅哥哥受不住,反倒损伤身体。
这话倒是不假,渡点点头,徐光屹神情还恍惚着,谢点衣却冷笑声,抬眼盯着东楼那扇门扉,实则却是对众人
东楼之上,乍然传来清脆爆裂声瞬时令所有人滞住动作。
他醒。
怔愣片刻后,谢点衣收剑,红衣衬托得愈发苍白脸孔上露出森森笑意,似乎沉浸在什合心意景象里:“好罢,是过错。”
“应当让他亲手杀你。”
雪雪平淡地瞥他眼,懒得去想那个他是谁,心已经飘向某间房,闻言只是当作为难,随意回道:“你打不过。”
可是现在,徐光屹发觉,原来受玷污宋沅,也是诱人。
发生这样事,遭人玷污,也就是对那所谓凡人丈夫不忠不贞,他是如何惊惶怨恨,又如何无力流泪,此时此刻,岂非缺个可依人。
不必承担罪人责,却可以做救赎手。
他目光便热切起来,几乎听不见那秃驴冠冕堂皇、绵里藏针责问。
“倒是忘,自相识以来,还不曾问过道友名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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