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寒凌冷笑声,头脑中近乎有眩晕之感,几乎察觉不到自己语气有异:“可笑以为你有所悔改,原来还是冥顽不灵。”
他见宋沅说完那些怀念之辞后神情再度平静下来,心中愈发难平,面上都不免展出冷怒。
“你想激怒谁?还是想为那条异种殉?”
“你可知,你吞那颗心是他杀死亲弟所得?你可知,那颗心对他而言有几多诱惑?”
玉寒凌分不清是心中是什在作祟,只不想叫眼前人再持着他平淡神情,字顿道:“你要为他殉,可曾想过他对你是否真心?是真心爱你,还是受那颗自胞弟胸中
“后来,心存侥幸,以为只要治好,师尊就回来。”
“其实现在想来,其实不曾对雪雪之外人有过那样不能自持。”
玉寒凌以为他狡辩,却见他目中片清明,言及那个道侣,甚至唇角微翘。
“或许只是希望,”宋沅轻声道,“希望有人伴走罢。”
此事早也结,根本不必多言,玉寒凌平复心绪,便冷淡道:“你不必”不必对解释。
“师尊是不是想说为什不问,”宋沅微微地笑,“还好没问,娘她其实早就死。”
玉寒凌迟疑道:“便是因为这个?你对生怨?”
宋沅默默,摇摇头,“不,从来不怨你。”
“只怪自己。”
“怪没有早些开口,怪谨慎太多,怪无能,总叫人从身边逃开。”
玉寒凌默默,没来由心中堵结:“你以为”
“以为以为只是闭关出岔子,”宋沅顿顿,目光落在桌上晶球上,“直到师尊连它也记不得。”
玉寒凌少有这样时刻,在记忆中翻找枚死物,“小天地。”
“是,师尊赠。”
“仙门大比时候,取第二,师尊为高兴,赠与。”
他蓦然顿住,前言在他头脑中翻滚,显出个令人难以置信结论。
“你”
心中堵结更甚,终年淡漠眼中染上些许怒色,几步迈至宋沅跟前,居高临下也掩不住他不快神色。
宋沅望着他,却在看另个人。
怒气再加叠,这个认识更是令他难以忍受,眉宇压出黑沉雷云。
这话本该让人有逃脱谴责安心,可玉寒凌却无端地更加不快:“他待你与待旁人没有什分别,与待谢点衣,待阮呈星没有什分别。”
“你那些心思他不会理解,也绝不会接受。”
宋沅顿顿,才道:“心思?”
“明白,不过,师尊想错,”似乎是思考会儿,宋沅抬眼,温声道,“那是头次发觉,比之女子,自己更加爱慕”
顿顿,他才接着道:“总之,原先要倾诉话,已经没有人听,便想,总归小像不会责骂。”
“那时候,知道,师尊和样。”
玉寒凌从来看不上“他”,他们之间也几乎没有交流,只知道“他”心性有些幼稚,厌倦修行,向往安定。
也难怪,“他”分裂出来之时,正是父母亲溺爱,师姊兄宠爱时候。
也因此,后来父母兵解,自身闭关,“他”心中沉郁,便鲜少出现。
“可惜,”宋沅垂落目光,轻轻道,“师尊记不得,差点师尊就会带去见娘,等好多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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