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真人伫立片刻,见她没有行动,便返身去找执事弟子,要商议近来轮流值守结界安排。
宋沅即便恢复修为,便是吃上什天材地宝,怎样天赋奇才,也堪堪不过个元婴,此番各方大能云集,虽说首屈指者皆要维持大阵,但执事也有不少元婴修为,防他个岂不轻易,更不论
不提如今,将来又要面对何等威胁?
李真人闻言以为她是受宋沅所托,想动摇人罢,于是只摇摇头,颇为慷慨道:“那便来罢,为今后徒子徒孙登仙途,虽万人,老夫往矣。”
老匹夫,说得好听,现在要往可不是你。
“那就好。”
青罗袖姬不置可否,她离飞升还远着,又爱好享乐,没有那样执着求生念头。
早在数月以前,朱衣门便将不周山周身略略摸清,后来有原先便居于此处帝君相帮,各方势力通力协作,几位大能打头阵,便在结界之下寻得块山谷,布下大阵。
为等候大阵成型,帝君身体与法阵相匹配,才拖到如今。
“记得袖姬进谷不久,便刻不停地加入修筑大阵行列,想来还不曾好好欣赏过此处景色。”
出言男修把胡须微微泛青,瞧着中年模样,但此时能在这中心腹地闲游,恐怕身份也不容小觑,正是风云观李真人。
碧衣女修,也就是青罗袖姬淡淡瞥他眼,心说她早已将这地方能讨懒休憩地界摸透,但她也知道因宋沅出逃之事有她那个傻徒弟手笔,恐怕现在众人都以为是宋沅向自己讨要旧日恩情,都提防着她呢。
她其实更担心所谓天柱折地维绝,可事到如今,她也无力阻止,且她若不掺手,只会叫合欢宗被全天下人耻笑。
李真人还欲暗暗点拨几句,便道:“这谷底浑然天成,恰好能容下大阵,帝君出现更是神妙,朱衣门又恰好有记载,仿佛冥冥中自有天意,岂非”
合欢宗消息并不慢,青罗袖姬自是清楚他们究竟做什,这些人不过是想着师出有名罢。
于是她只是点点头,截断话头道:“明白,大可不必如此,个人情大不过整个合欢宗。”语罢,她抬袖蹬步,拔只钗状飞行灵宝,向谷地旁雪崖而去。
雪崖高且险,若是仪式开始,恐怕要受震倒塌,上头风景倒是好,不过看日少日,因为上头风大且冷,弟子们去得也少,只有值守零星弟子,青罗袖姬有空便会去坐坐。
那帝君形貌古怪,性情亦冷淡孤僻、不理人言,唯有点可为全天下做人夫君表率,那便是十分十分、十分听从宋沅话。
若非是听从先前直恭敬以待朱衣门劝告,要为宋沅谋长生,才勉强瞒下病中宋沅,恐怕宋沅知晓,开口句,便可叫这十足依恋他异种夫君改换面孔,转身将能轻易撕烂元婴躯体利爪探向他们。
实在是招险棋,却也实是招毒计,彼此相爱体贴对璧人,凡人话本子也写,痴男怨女,许下多少今生来世誓盟,只盼得长长久久,生生世世地在块儿,更何况就有这样本事帝君。
可宋沅如今出逃,便绝不会善罢甘休。
青罗袖姬默默,才道:“他那身体,已经腐蚀过半,可威能没有减弱半分,反而愈发强盛,若是存活,你们可曾想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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