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车就睡,脑袋跟着座椅摇摇晃晃,追着车日光照在他脸上,刺得眼睛发胀。
只手突然伸过来,盖住他眼。
“贺灼?”
“嗯,怎。”
没怎,就想确认下是不是你。
最后句让季庭屿心雀跃起来,压着嘴角问:“即便对面是你父亲?”
“即便对面是任何人。”
季庭屿在那刻疯狂地想抖耳朵,但他忍住,人模猫样地往车上靠:“下次有问题记得自己主动坦白啊,跟着人都是如此。”
“这说你同意留下来?”贺灼低头去看他还红着眼,那骄傲表情就像俘获全世界最傲娇猫咪。
他这样好欠揍!
贺灼张张嘴,怔住。
因为季庭屿在明知被自己“诓骗”情况下,还愿意给他机会。
他做事有套自己独到原则,该清醒时清醒,该糊涂时也不会较真。
只要在他原则之内犯下错误似乎都能被原谅,可是旦违背他原则,就会被永远剔除。
就像现在,贺灼知道如果自己敢说谎,季庭屿就再也不会信任他。
贺灼问。
“嗯……”
“你本体是混血西伯利亚雪狼,平时吃饭从不碰西法人酷爱硬面包,说明自小在华长大,加上你有些宜市人饮食习惯,而碰巧也是宜市人,在去搜宜市富家子弟资料时,正巧看到你大闹发布会视频。”
“既然早就知道有问题,为什不早说?”
“因为不确定你要在身边待多久。”季庭屿转过头,清澈眼睛仿佛能洞悉切河流。
但这样说又觉得怪。
“嗓子疼。”他胡扯个理由。
贺灼没再说话,他又看不见,只能听到阵窸窸窣窣响动,紧接着温热杯口抵在唇上,热气熏脸。
“喝点。”贺灼哄着他。
季庭屿仰头闷大口,唔声差点吐出
“少给得意忘形!”
季庭屿爪子狠狠拍他头上,扭头走。
连背影都是气呼呼-
行人在傍晚踏上归程,几辆军绿色重卡不紧不慢地在纯白色画布上爬行。
季庭屿最近总觉疲惫,没有精神,应该是之前遇险时硬熬过去发情期再次造访。
“没有骗过你,达蒙·霍华德是英文名字,除母亲就只有你叫过,有非常必要理由来尼威尔,继续和国内事业有牵扯会让行为受到制约。”他口气坦白能说切。
“什理由?”
“现在还不能说,但定不会害你。”
“喔。”猫咪耷拉着眼皮,将脚下颗小石子踢飞,“那你应该知道和你爸不太对付,下次见面可能会痛扁他顿。”
“放心,会帮你守好门。是站在你这边。”
“达蒙,”他还是习惯这样叫他:“知道雪山那晚对你来说意义非凡,可以坦诚地告诉你,对来说也是。不愿意去破坏它。”
“如果你打算是在安全后就离开,那作为人生中个短暂过客,为保护这段美好回忆,不会介意你身后任何事,你对来说永远是只叫作达蒙小狼,但如果……”
“如果要长久地留在你身边呢?”贺灼接过他话。
“那你就必须坦诚。”
“给你信任前提是,你绝不会欺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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