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他做过切,都被抹杀。
季庭屿27岁离开记者部后,凡是有他出现过影像资料,全被替换成另张脸。他用生命抢来第手资讯撰写下报道,署名都变成个毫无意义代号。整个联盟国战地记者名录中都没有季庭屿这三个字。
“大概……是存在过证据吧。”
他语气罕见地郑重,像在庄严地宣告:
“曾想过如果终此生都没能留下任何成绩,又或者做过切都被人抹杀,那要如何在百年后书写墓志铭,告诉别人远大理想,和微薄贡献呢?”
“然后就有它们。”
“即便没有任何人记得,脚步也会帮记住,曾经无数次深入到地球伤口中去,披露战争留下疮痍。”
第五块、第六块……
直到季庭屿手里刚刻好最后块。
罐子里共装二十五块石头。
上面记录着他报道过所有重大战役,拯救过无数条鲜活生命,九死生冒险经历,以及获得荣誉和赞许。
就像,瓶用石头堆满功德簿样。
“你小心点!”季庭屿怕他给弄碎。
贺灼却置若罔闻,好像没听到似颤抖着手,急切而混乱地拿起石头块块查看,脸上是种秩序崩盘失控表情,眼睛瞪得像要掉出来。
第块石头上刻着:
11年冬,卡诺曼,交战半月,死伤792,救55,nara赠。
第二块。
两行隽秀小字。
——18年春,尼威尔防风洞,遭战地猎人突袭。九死生,遇贺灼。
他是头蓝眼睛小狼。
贺灼瞳孔震,愣住。
“这是什?”他抓着季庭屿手问。
贺灼心跳骤停,浑身血液都好似被凝固。
他僵硬地抬起眼,看到季庭屿脸上挂着少年人诉说远大理想时常有羞赧,很腼腆地笑下:
“这是最骄傲七年。”
那刻,贺灼心脏如同被人生挖出去,血淋淋伤口上生满时间孕育烂蛆。
因为季庭屿预料没错。
这个念头在脑海里成型那刻,贺灼心脏开始剧烈地痉挛,如同旧疾复发般,他整个人从内到外都在轻颤。
“这些到底是什东西?你在用它们记录什吗?”
季庭屿不明所以,“就些数字啊。”
“小屿!”贺灼蓦地大吼声,吼完又动动唇,僵硬地挤出几个字:“小屿你说、说清楚点,它们对你来说有什意义吗……”
季庭屿眨眨眼,低下头,肩膀塌陷下去。
12年夏,依云,交战周,死伤135,救0,自拾。
第三块。
14年春,约塞克地震,死伤73,救25,丹娜赠。
第四块。
17年秋,勃朗垂大桥坍塌,死伤44,救14,自拾。
“还能是什,石头啊。”
“知道是石头,可是、可是你为什要往石头上刻字?你那些石头上都刻字吗?”
“那些?”季庭屿奇怪,“你怎知道有很多石头?看到柜子?”
他没在意,还把床头柜打门,拿出只胖墩墩玻璃瓶子来,里面装着各种各样鹅卵石。
季庭屿本来想把手里刚刻这块放进去,可是贺灼却先他步“抢”过瓶子,“哗啦”下把所有石头都倒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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