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那天大雪,才是上天施舍给他最后束光,连老天爷都不忍心让他就这样悲惨地走完这生。
而贺灼是怎知道这些呢?
他在调查季庭屿死因时发现自己敦厚管家早已被那四个人收买,在他严刑逼供下管家招出其中人行踪——那个长着娃娃脸园丁。
园丁有个本子,上面记录着这三年来他们将季庭屿这个可怜抑郁病人步步逼疯全过程,还拍下他被喂泥巴视频,时不时拿出来欣赏,以此为乐。
那段视频贺灼看过三遍,每遍都像抽筋拔骨样疼。
也许是最后丝求生意志撑开他心脏,季庭屿拼尽全力朝他们释放出信息素,但他那时身体已经十分虚弱,信息素最多能让四个人腿软几秒钟,可几秒钟根本不够他逃出阁楼。
就在此时,窗外响起道汽车引擎声,季庭屿猛地竖起耳朵——那是贺灼车声!
他重新燃起希望,如同见到救世主般连滚带爬地扑到窗边,跪在阴暗阁楼里用力捶打玻璃,向站在太阳底下贺灼哭喊:“救救……”
贺灼转头看向他,淡漠目光在他唯生路上停留两三秒,而后,若无其事地走。
那刻,季庭屿如坠冰窟。
不敢动,身体控制不住地打颤和流汗,就像只被虐待傻猫崽。
他用种罪该万死声音问:“又发疯吗?对不起……知道错……不会再犯……”
娃娃脸园丁和蔼地笑起来:“您每次都是这样保证,可每次都会再犯,真是个废物。”
“是不是没有按时吃药缘故?”厨师问。
季庭屿顿时惊恐地睁大眼睛:“吃吃,吃很多药!那把全都吃!”
第遍放给管家看。
年迈老人露出悔不当初表情,以头抢地地忏悔自己是个畜牲,但贺灼并没有原谅他。
他将管家脸按在装满泥土花盆里,直到他停止呼吸,“去和阎罗王道歉吧。”
第二遍放给园丁看。
园丁那张可怖娃娃脸上第次露出恐惧表情,鬼哭狼嚎地说自己错,求贺灼放过他。
他傻似看着贺灼离开背影,眼中血泪如同大水般冲出来。
身后地狱里响起阵又阵尖细笑声,只手从他脸旁伸过来,捂住他嘴。
他就这样被抓回去,灌肚子泥。
从那天起,季庭屿再也不敢不吃药,可药吃得越多,精神就越差,脏器慢慢衰竭,身体散发出腐味。
直到冬天第场雪终于来临,他得到贺灼“恩典”,出门晒半天太阳,将破破烂烂身体在太阳底下展开,却怎都照不到缕阳光。
佣人不相信,“您定又在骗人,药被您倒掉对不对?倒哪?花盆里吗?”
另名佣人附和着去花盆里找,“呀”地声佯装找到,然后用长长指甲挖出指甲泥,塞进季庭屿嘴里。
季庭屿扭头想躲,厨师就巴掌将他扇回来,季庭屿拼命挣扎,园丁就抓住他手腕。
肢体触碰再次让他发疯,他应激反应比以往任何次都要严重,甚至说是惨烈。
他撕心裂肺地大喊大叫,发出猫咪被虐待时凄厉狞叫,爆凸眼球淌出道道掺着血丝红泪,纵横交错地顺着脸颊向下流淌,如同刀割开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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