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空秋近露沾草,月落夜阑星满天。”皇帝点点头,重新躺回辇上,道,“德全。”
“陛下……”叫做德全太监瞬间明白,急道,“这……万……”
“朕连处置自己皇子都要先过问太后吗?”
方才还算温和皇帝瞬间面色霜寒,德全叹息两声,领命离去。只是那两个太监尸体还在院内躺着,他犹疑片刻,就听皇帝再次开口:“那两个太监是怎回事?”
守在冷宫外侍卫惊,以为皇帝是要治他们罪。即便是无人过问、命贱如草芥冷宫太监死,他们也有不察之过。正忐忑着,却见皇帝又补句:“星澜,朕在问你话。”
皇帝这才想起自己还有这个皇子。他端坐在轿辇,冷淡道:“抬起头来。”
谢玹微微瑟缩,听皇帝话,抬眉露出双碧色眼。
“眼神倒是灵动。”皇帝似乎愣下,“叫什名字?”
谢玹:“没有名字。”
宫人顿时斥道:“不识礼数!要说回禀陛下!”
谢玹回到荣春宫时,只有门口大丫鬟前来迎接。
皇子们大多养于生母膝下,也有些由太后亲自照看,而像谢玹这种,爹不疼娘又早早去见阎王,在宫中就宛若缕漂泊游魂。
最初,谢玹被遗忘在生母死前居住冷宫里,终日与太监们抢食吃。有时饿得睡不着,他就爬起来去摘院里桃花,将花瓣嚼下充饥;或者偶尔会有路过好心宫女,见他面黄肌瘦,就会主动投喂两块糕点;谢玹不愿意吃馊饭菜,便将那些泛着异味东西挑出来,用白糖伴生硬米饭以填饱肚子。
太监们虽把他养大,但对他并不好。若是在侍奉之时出点岔子,受罚,回来就会拿谢玹出气。轻则言语羞辱,重则拳打脚踢。好似将身份尊贵皇子踩在脚底,才会让他们获得点微薄优越感。
谢玹从来不多说什,在太监眼中,就像个逆来顺受小哑巴。
谢玹明显有些局促,但还是乖乖答道:“他们在抢位娘娘不要钗子,抢着抢着就打起来,在内院,出来时他们就成这样。”
皇帝没说话。
半晌,他又恢复到初时冷淡:“德全,把尸体处理吧。”
自此,谢玹被皇帝带离冷宫,寄养到荣春宫。皇帝这个动作,在如寂静死水皇宫惊起
皇帝伸手拦,浑不在意。反而像来兴致,俯身温和问他:“那平日里旁人怎称呼你?”
“哎,喂,你。”
谢玹顿顿,想起什,“还有个,不知道能不能说。”
皇帝笑道:“朕许你说。”
谢玹于是说:“听人说,母妃唤星澜。”
有年宫中盛宴,皇帝乘坐辇轿路过宫门,忽然听到冷宫内传来声惨叫,忙唤人前去查看。
宫人不看便罢,看险些将心肺都吓出来。只见那台阶之上横躺着两个太监尸体,衣不蔽体,脸上、身上都是交错纵横伤口,宫人抬脚上前,便有尚未干涸血液顺着台阶流到他脚边。
“哎呦,这是怎回事啊!”
他转身就走,想拦住皇帝,以免污圣上眼,却不经意瞥到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谢玹。
彼时十岁刚出头谢玹,却像压根没长个儿似,骨瘦如柴、面色蜡黄,与干瘪猴儿无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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