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知道你患有风咳之症,还知道……你腿上伤,与父皇有关。你不仅想要死,还想整个谢氏皇族人全部下地狱。”
谢玹缓缓站起来,笑得仿佛天真又烂漫。
“而,可以帮你。”
“啪”声,青竹吓得径直伏地而跪。
这般大逆不道话,即便是在宫外寻常巷陌里,也是无人敢说!
青竹瞥眼言不发萧陵,壮着胆道:“先生没有好些炭。”
“哦?那可有服药?”
青竹还欲再答,却见余光之中乍起片青白刃光。
把长剑蓦然横在谢玹颈间。
萧陵眼中因谢玹吃瘪惬意不见,唯剩凛冽、刺骨杀意:“你为何知道有风咳之症?”
睡得不知今夕是何夕。
他左看看右看看,不知如何是好,就见他家先生伸手:“给。”
青竹:“?!”
要死,他们先生要屈尊降贵亲自给炉火添炭?!
青竹瞪圆眼睛,见鬼似,把目光死死钉在谢玹身上。可叹他跟在萧陵身边多年,却压根不清楚自家先生是个什货色,那添进去哪是炭?是他那屡屡被堵心中不痛快怒火。
谢玹才多大!还是个无权无势、连性命都不知道被谁握在手里小皇子,他是如何敢!
果不其然,萧陵眼中冷意更甚。他微微眯眼,字顿道:“你不是谢玹,你是谁?”
谢玹张张嘴。
“说。”萧陵又将剑送出去半寸,锋利剑刃几乎割开谢玹颈间皮肉。
谢玹叹口气。
看来今日是真无法睡个好觉。
他双指夹住剑身,即便自己压根不会武,也点点将那剑强硬地推离自己身边。他不喜欢被人胁迫,不喜欢被人用那种眼神盯着,即便是萧陵,也不行。
近日春雨连绵,这些炭被装在布袋里,安放于朝东柴火房中,打开时便觉潮气四溢,更别提宫中给他尽是些烧得剩下残渣坏炭。冬尽,往日青竹服侍时,还要挑挑拣拣好半晌,才能生起炉火。
而眼下,萧陵握起柄长剑,手腕转,那些炭便顺着破洞布袋,尽数落进炉中。
半湿炭与星子般火碰撞出效果,半大不小堂屋里,很快升起阵阵烟雾。谢玹就睡在长椅上,离炉火最近,半梦半醒间好似哪家屋子走水,浓重烟雾呛得人睁不开眼。
谢玹从梦里烟雾弥漫中惊醒,睁开眼依旧是烟雾弥漫。他捂着嘴,低头看眼烧得热火朝天湿炭,又看向早已离炉火站得远远主仆二人,霎时明白发生什。
但他只微微讪,捡起火钳挑块举在眼前:“先生患有风咳之症,为何不用好些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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