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来得快去得也快。
场雨过后,仿佛就已洗净冬日所有寒。十皇子
“是下官没控制好这匹畜生,无论是何种原因,下官都应该领罚!”
他悠悠盯着马夫瞧着,直把人看得汗流浃背才肯罢休。
身后十皇子已经哎呦哎呦地坐起来,嘴上还骂骂咧咧,还好人皮糙肉厚,这撞没造成什实质性伤害。
谢玹安心些,朝着马夫抬抬下巴:“你,让开。”
马夫愣下,忙“哎”声应答,迅速挪开身子。
谢玹垂首,正想再编个理由,却听马车外车夫蓦然长呵出声。
“吁——”
不知马夫让马儿向何处转向,巨大惯性使得马车内二人猛得向侧方倒去。谢玹眼疾手快地扶窗框把,却还是不慎被这股力折下手腕。
但十皇子就没这好运。变故发生时,他正向谢玹方向探出半个身子,试图从谢玹表情探寻真相。这下压根没给他反应机会,整个人猝不及防地往后倒去。
“砰”声,脑袋狠狠地磕在横木上。
状并不规整,但在谢玹异常白皙肤色上显得犹为醒目。
也许是在被李徵拉进屋时,那横在颈间短刀手柄印出痕迹。亦或者是在领事露馅时,李徵将他按到墙角,手上扳指硌出印子。
顶着十皇子探寻目光,谢玹波澜不惊地拉起衣领:“蚊虫叮,李府茅房不如宫里干净。”
十皇子:“……”
这他能相信就有鬼。十皇子伸手又指:“那你发簪呢?”
车帘再次掀开,谢玹透过层层雨幕,终于看见引起这起事故罪魁祸首。
那是另匹马。不过较之他们载具,那匹马颜色格外与众不同。即便被雨帘遮挡半数视线,谢玹依旧清晰地看见那匹马身上毛发颜色与纹路。
而马背上,有青年身穿红白相间常衫,正试图驾驭这匹性子烈到敢在大街上横冲直撞畜生。
雨打在他身上,却并未让他显得有多狼狈。外衣上,白色干净,红色热切。青年纵马收缰,发冠上红色飘带迎风而舞,在朦胧雨幕中,这片耀眼红白之色,成为四方天地间唯鲜活色彩。
可惜看不到他脸,谢玹不合时宜地想到。
有那两个瞬间,谢玹看见十皇子不受控制地翻起白眼。
他蹙眉转头,眼中戾气横生,把掀起车帘:“怎驾车?”
此时马车已稳稳停在街边。大雨中视线不明,谢玹只来得及看眼脸惊慌众位行人,马夫便瑟缩地跪在他面前,挡住视线。
“殿下恕罪!殿下恕罪!”马夫将脸扇得啪啪响,“下官惊扰座驾,请殿下责罚!”
谢玹睨着眼看他:“你倒不替自己辩解。”
男子十五只便束发,皇子较之寻常人家则会多添许多饰物。临行前十皇子记得清清楚楚,谢玹在挑选发簪上磨蹭小半个时辰,眼下那发髻上光秃秃,只余颗装饰用珠子。
发簪呢?真当他谢端眼瘸啊?
十皇子笃定道:“你刚刚是不是偷偷找小姑娘去?”
谢玹:“……”
那发簪估计是在李徵拽他进屋时候,不小心掉在哪个角落里。这倒真是谢玹意料之外事,若发簪被李徵捡到便也罢,若是掉在外面,落到不该落入人手上……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