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颦笑雍容又华贵,艳丽如初面孔看起来便是真所说如所想——但所有人都不敢笃定。
皇祖母掌权多年,虽为少有亲政女子,但依旧将朝廷上下打点得井井有条。无论是朝中制衡权臣,还是朝外尽心于民,都丝毫不逊于皇帝亲自上阵。
若没有点手段,如何能教上下服气。只是近些年来,到底还是有些蠢蠢欲动心思浮上水面。
在片压抑氛围中,王太后又开口:“谢端。”
“孙儿在。”十皇子挺直腰板,“皇祖母有何吩咐?”
谢玹垂眼看去,看见双未经世事,未尝苦痛少年手,如他那天真话头。
*
迎着春日和煦阳光,他们行人终于到达皇帝寝宫——上阳宫。
进殿内,从后院吹来幽冷气息便如同穿堂风般,裹住所有人,也将室外温暖尽数隔绝在外。
王太后已到达多时,她坐在殿上,手中握着杯茶盏,身后不时有宫女于里屋与大殿之间进进出出。皇子们到达之后,她也不说话,以至于时之间,不知是身体上更冷,还是心理上冻结得更严实些。
即闭嘴挥袖离去,临走还不忘扔给十皇子个阴狠厉眼神。
队伍继续浩浩汤汤地往上阳宫行进而去。
十皇子收敛表情,转过头与谢玹咬耳朵:“你不知道,当初在练武场……”
“就是他激将你让你杀?”谢玹道,“猜到,你俩半斤八两,谁也别嫌弃谁。”
十皇子:“……”
“你去殿内看看你父皇如何,可有什需要搭把手。”王太后道,“为儿为臣,当尽心尽力。”
“是。”
十皇子掀衣袍,预备起身离去。
当朝无太子,是因为立太子,就等同于承认如今尚且年轻皇帝即将不久于人世。更是在对外宣称,如今大周朝皇帝不过是病秧子个,连能继承大统人都平庸无几。
许久之后,六皇子终是忍不住,小心翼翼地开口道:“皇祖母,父皇病情如何?”
王太后正在饮茶,闻言放下手中茶盏,淡淡道:“你父皇向来如此,说不上好与坏。”
六皇子点点头,脸上还未做作地露出宽慰表情给她看,就听得王太后又道:“太医说,若没在春猎中耗费心神拉弓,今日这凶猛病情,你父皇或许还能扛得住二。”
“噗通”声,六皇子径直跪下去:“皇祖母恕罪,孙儿并未……”
“这紧张做什?”王太后笑道,“又不曾怪罪于你。”
谢玹又问:“你知道他为什在这时突然发难吗?”
“还能为什。”十皇子满不在乎道,“与他虽亲如兄弟,他却恨如仇人。那句‘为皇祖母分忧’戳到他痛处呗,可那又如何,皇祖母宠爱,亦爱戴敬重皇祖母,这般情意,岂是他这种满脑子都是权势人懂。”
见谢玹不语,十皇子以为他亦生出如六皇子般心情,忙安慰道:“其实比起他们,更喜欢你。虽说你偶而开口就能把人气得半死,但比起虚伪诸位兄长们,你要真实得多。”
边说,十皇子边搂着谢玹肩膀,哥俩好似拍拍:“你放心,只要你不与争,便对那些过往既往不咎,只拿你当幼弟爱护着。”
那手掌贴在肩头,犹带人体滚烫热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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