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衙内管事俯首鞠躬,聊表歉意:“真是对不住,殿下,家老爷身子骨直都很好,不知早怎就突然病倒。”
说完,他小心翼翼地抬头看谢玹眼,发现人眼神根本没落在自己身上。
“……殿下?”
“哦。”谢玹回神,“你们大人真不能出来接见?”
“是。”管事叹道,“若小殿下不嫌弃,小便先给诸位安排住处,待李大人身子好些,定然会上门赔罪。”
谢玹沉默半晌,微微颔首:“你说对。”
这回,他是真要从马上下去。
暗处护卫略有眼见力地走上前来,以自己身体做踏板,扶着谢玹稳稳地站到地面。
秦庭目送他随着护卫走远,忍忍,还是问句:“殿下去哪?”
谢玹头也不回:“去见弱点。”
他抬臂侧首,弓弩直指前方,竟无须再次瞄准,弩中弓箭便“嗖”声飞射出去。
“哧——”
正中目标。
躲在枯草中野兔苟延残喘地蹦跶两下,最终体力不支,歪歪扭扭地从中倒出来。
野兔起先还有动静,试图挣扎着爬起来继续逃走,可终是不敌扎在心口那柄箭矢厉害,后腿蹬两下之后,便再无声息。
西?”
二人人俯仰,人垂首,两相无言对望。
他们好似又醉,分明谁都没有沾染到那杯人间里最让人快活酒。
四下沉默,放眼望去,连最后点秋意都被霜色覆盖。
忽地,只见远处枯草之中,蓦然飞奔过个灰黑色身影。秦庭抬头看,那双墨色深沉眼中终于又露出丝笑意:“殿下,你喜欢吃兔肉?”
府上没有什异常,看来这李景扬是真闭门谢客,谁都不见。
那他要见人,便也不在。
谢玹收回视线,不咸不淡地看向管
*
在驿站中待第二个月初,余潜再也忍受不住,说什也要去敲开州府衙门。
好在这回谢玹不再无所作为。他身为皇子,身后代表是太后,这李景扬就在再桀骜,不会不给天子面子。
除秦庭,大多人都跟着谢玹赶往府衙。他们穿过大门,又亲自随着府上管事被引进正厅之后,得到却是李景扬卧病在床,是在无法亲自迎接消息。
余潜听,不免气笑:“竟真被小殿下说中。”
静默间,谁都没有再出声。
半晌,秦庭道:“你看,若是将弱点赤裸裸地摆在人眼前,定然会死无葬身之地。”
说罢,他又将眼神似有若无地飘到谢玹身上:“难道殿下会把弱点随意展露出来?”
“?”谢玹眯眼看向那已经死透野兔,微微笑,“可不是野兔。”
“那殿下就不要再试图问讨要真心。”秦庭道说,“不是谁都如你般。”
谢玹还未有所回应,秦庭便手腕翻,随着袖口抖动,幅精巧只有小臂长短弓弩便出现在他手中。
那弩制得小巧,正好能装进秦庭袖中。也许是自小习武锻炼出危机意识,就算暗处有护卫看着,秦庭也没有放下警惕之心。
只是眼下这用来防身弩,被秦庭当做射杀野兔工具。
野兔正在距离二人不远处,这等距离,对于谢玹这种点也不会武人来说,便是天堑。
可对于秦庭来说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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