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九渊也在看他,那是双温和、仿佛能包容万象眼。
两人不是陌生人,那眼,仿佛看尽分离间无数个春秋。
谢玹不可抑制地回想起在宫里年少时
李凤两家虽常有往来,但不过是些利益上东西。凤家独善其身,不与任何家有人情牵扯,这李景扬……或者李缙……是有所求?
谢玹不动声色地看着李璋脸上汗股股地往下淌,心中不免嗤笑。
在众人心怀鬼胎之际,他再次开口道:“李景扬不出来,不如叫李缙出来?”
四下诡异地静。
谢玹:“李景扬可没这大胆子把晾在这,李缙倒是有。不过他卸任官职之后,如今只是介草民,想来也没什资格见。”
“岂敢岂敢。”姓李名璋管事谄媚笑,弯腰屈膝,伸出手想将凤九渊引进正厅,“王爷从北疆来永州,这山高路远,家老爷没尽到地主之谊才是怠慢啊,九王爷您稍等,随小进厅,小这就去禀告老爷。”
凤九渊轻声笑。
身边随行两位侍卫却像听到什指令似,齐刷刷主动上前,把将李璋扶起来。
在李璋受宠若惊之时,凤九渊又道:“不必,李州府病体抱恙,本王怎敢叨扰?不过想着此来永州,需向李州府打声招呼,未曾想这般不巧。”
说着,凤九渊目光落到谢玹身上:“看来,今日与十三殿下,都算是白跑趟。”
候来”,随后扬起笑脸,热切地迎上去,三叩九拜,极尽尊敬。
“小府衙管事李璋,拜见九王爷!”
“免礼。”凤九渊淡淡笑道,“初入永州,未拜帖入府,还望李管事莫嫌本王唐突。”
倒是……点也没变。
谢玹想到。
李璋脸色扭曲:“十三殿下……”
“不出来?”谢玹笑道,“那日后要是想要九王爷再来这府衙,可就难。”
凤九渊来得赶巧。不知是早早就到永州,就等着谢玹来此,还是正好只是巧合罢。
但既然有这个巧合,谢玹不用岂不是亏。
间隙中,他往凤九渊方向看眼。
“不不不。”听到凤九渊话中隐含离开之意,李璋连连否认,连嘴上胡须都随着抖抖,生怕凤九渊扭头就走,“王爷尊贵之躯,就算家老爷生着病,也得亲自出来迎接,万没有将贵客挡在门外道理啊!”
因凤九渊要就此离去事,李璋过于急躁,时没注意自己言行里不妥。
只听谢玹道:“哦?既然这般说,那在李管事眼中,便是可有可无之人?”
李管事嗯嗯啊啊半晌,没说出句话来,冷汗却淌地。
谁都看得出来,这李景扬是奉李缙命,要给初来乍到谢玹个下马威。可李家,不,李景扬此人,似乎对凤九渊又颇为重视。
彼时谢玹刚从冷宫出来,就听说宫里住进个叫做凤九渊小世子。他原本应当与自己母妃起住在荣春宫,但十几岁年纪,已算不得孩子,为避嫌,只好辗转进谢玹所住偏院。
谢玹还记得那场初见。
身量未达成人凤九渊,抬臂躬身,悠悠迈出半步,礼节周全,气度不凡。
“凤九渊拜见十三殿下。”
他抬起眼时,那双眼如脉永久宁静山泉,不浸风雪,不染纤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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