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去几步,他又脚步顿,回身道:“算,你不用陪去,另有要事让你去办。”
*
驿馆内,秦庭正在画他扇子。
顾时清没走多久,谢玹还在担忧着秦庭因这事继续闹腾,但这人显然顾念着自己家主身份,没有继续
影卫道:“那属下去替王爷解决此事?”
“由他们去吧。”凤九渊浅浅笑道,“翻不起风浪。”
影卫沉默颔首。半晌后,问:“那宴会王爷去还是不去?”
李景扬迟迟见不到谢玹,面担心自己乌纱帽真要被摘,面又暗中做着些不可见人动作。表现出来,便是频繁来往州府与凤九渊府邸,心心念念地要让凤九渊去趟他办宴会。
明眼上说是让凤九渊帮忙,引见他与谢玹,暗地里却不知藏着什样心思。
初冬天已然有些凉,凤九渊并未束发,风扬起他衣袂与发尾,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如同画中走出来谪仙。
长案上画作经由他手,寥寥几笔便被勾勒出个人形。青丝碧眼,乌袍加身。但那颜色死气沉沉袍子并未让画中人看起来阴沉,反而因点睛之笔碧眼显得高贵而深邃。
若有人经过则定会认出,画中人不是他人,正是如今正下榻至驿馆那位十三殿下。
只是画中人年纪要更大些,眼神也更为苍老。他就这平淡地望过来,好似望尽自己荒唐生。
人翩然而至,在凤九渊身前跪下。
,身后廊庭下门帘上,便左右各有卷题字显露出来,字体飘逸绝尘,绝非凡品。
“檐飞宛溪水,窗落敬亭云。”
廊庭之外有院门,他着手推开,而后豁然开朗。阳光大好庭院之内摆放着张长案,凤九渊只随性地披着件长衫,正在提笔作画。
墨发偶尔随着动作垂到案上,他也并不去管。
“王爷。”家仆低眉顺眼走过去,“李州府又来。”
凤家久居北疆,李景扬不知道凤家厉害,竟以为凤九渊是个好蒙蔽主儿,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今日是这些时日以来,李景扬数不清多少次上门。
凤九渊话不多,影卫自是知道。没等来回答,影卫又道:“王爷若想前去,属下便着人去州府衙门那边布置着,以确保您安全。”
“不急。”凤九渊摇摇头,“你先随去趟驿馆。”
他站起身来,用右手缓缓摩擦着画作。墨已干涸,画上人便更加栩栩如生,他端详会,将画卷收起来,珍宝似地捧在手里。
凤九渊并未抬头,温声道:“起来吧,不用跪拜。”
“是。”
“如何?”凤九渊问道。
“李州府确有个女儿,这位李小姐极其喜爱外出游玩,但近日却被李景扬关在家里。李景扬近些日子频繁想见王爷,恐怕也是打着别样主意。”
凤九渊缓缓将笔搁下:“李家如今看起来势大,但其实孤立无援,他们总该想个办法让局面做出些改变。”
凤九渊:“嗯。”
家仆等会,没听见下步指令,以为还是如同往日样搪塞推见。但他今日见凤九渊好似心情不错,便又特意等会,果不其然就等来下句回应。
“你让他在前厅等着,待会就去见他。”
家仆领命而去。
诺大庭院里,唯余凤九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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