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是王锦瑟捡到把利刃。”
李缙缓缓从袖中拿出卷羊肠般细小纸卷,那纸卷泛黄,看起来已些年头,透过薄薄纸背,还能看见其中笔锋锐利字迹。李缙并没有打开,只道:“你可还记得元初十
进到屋内,不见冬日寒冷风,谢玹脸色肉眼可见地回暖过来。
宴会初始,除开丝竹管弦,便是满汉全席、金樽玉液。李景扬为赔罪下血本,长长看不到尽头酒宴,琳琅满目地摆满桌面。这架势,与宫中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李景扬扬袖高举酒杯,狼饮下几口,呵呵笑道:“前些日子臣身体抱恙,怠慢十三殿下,如今臣自罚三杯‘满堂春’,烈酒入喉,就当给殿下赔不是,还望殿下海涵二。”
谢玹没有动静。
他抱着臂,桌上饭菜没动筷,连手都懒得从袖子里伸出来,俨然是不给李景扬半点面子。
他本可以借着凤九渊力道轻松跃而下,却被不知为何忽然间双腿软,连握住凤九渊那只手都失力气,整个人如飘零落叶就要往下坠。
好在凤九渊眼疾手快地拉把,才不至于让谢玹受伤。
“怎?”凤九渊将人捞进怀里,罕见地蹙起眉头。
谢玹脸色忽而胜雪,他抓着凤九渊前襟缓会,直到指节泛起青白色。
他看起来面无表情,但细小反应,bao露他此时并不是很好受。片刻后,他才道:“没事,昨晚吹点风,有些头晕。”
府衙灯火通明。
永州人士宴会喜爱布在夜间。影影绰绰月光掉进黑暗里,掉进片无言寂静中,在凉意侵袭夜,李景扬却是兴高采烈。
或许这并非是他本意,而是要做做样子。
说是要给谢玹众人接风洗尘。
只不过谢玹他们都来永州数月之久,熟悉到哪条巷口有卖脆饼,哪条街边有卖刀工都清二楚,这接是哪门子风,洗是哪门子尘。
李景扬好歹是介州府,官至三品,而谢玹左右数来也只有虚名个。他接连三杯酒饮下,谢玹却连杯子都没抬起来,脸色顿时变变。
他忍忍,到底是没有发作。
几日前,李缙训*言犹在耳。
“你给先稳住他,有任何异动立马来报。总觉得他此次下永州,并非只为监工运河开凿。”
李景扬彼时还有些不忿:“他区区个皇子,半点官职都无,缘何如此嚣张?”
凤九渊不语。
握着谢玹手,都能碰到手心细小汗。他目光幽深,想说什,到嘴边却变成:“那便打道回府,身体要紧。”
谢玹却笑着指向不远处:“恐怕不行。”
只见那“久居深闺”李景扬大人满脸堆笑,站在衙门石狮子边,早已恭候多时模样。
谢玹与凤九渊被隆重地迎进去。
不过李景扬说是就是。
只是在入衙门之前,发生件不大不小事。
时隔多个月,有圣旨,工部侍郎余潜早就火急火燎地上工,秦庭也不知所踪,他们行人中,便只剩谢玹个人被李景扬请入座。
入门之前,谢玹与凤九渊同乘座马车,凤九渊先行下车,又转过身朝谢玹伸出手:“来。”
谢玹就不是个别扭性子,他当着应下人面,大大方方地将手送进凤九渊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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