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于个州府来说,未免也太寒酸点。
等菜上齐,李景扬又嚷嚷着说要人拿酒来,且要拿上好满堂春。
谢玹低着头,正在挑碗里葱花,闻言抬起抬头颇为天真地问道:“今日也有人来斟酒吗?”
李景扬脸色微不可见地僵,随即呵呵笑:“十三殿下若想,那自然是有。”
“嗯。”谢玹点点头,收回目光,似乎又将自己全部注意力放在葱花之上。那是块烧好猪骨,外香里嫩,就是洒太多葱花,谢玹十分耐心,颗颗地拿筷子去夹。
“十三殿下有所不知,臣是认得这个顾时清。他是永州籍贯,老家就在城郊五里地外,家里清贫,收成不好那几年父兄接连因劳累猝死。几年前他说要响应科举令入京,让写推荐帖,可科举令都停几年,上哪去给他写帖子。”
“但这个顾时清执着得很,不写他就日日烦,实在是不堪其扰,就给他指条明路,岂料真让他入京做官。他从京中来,又是永州人,瞧着人也挺聪明,若十三殿下不嫌弃,或许可以考虑下他。”
谢玹听罢,连连点头:“确实巧。多谢李大人,明日便亲自去见他。”
却桩心愿,李景扬心中悬着石头彻底放下来。
看来谢玹来此,是真在为开凿运河事宜奔波。若顾时清识趣,还能为他们所用,而后在恰当时候给谢玹使使绊子。亦或者,能取谢玹性命也说不准。
同担忧着,实际上,眼中细微算计已将他,bao露。
家主大人直想杀掉这个祸害,若是从运河上着手呢?
万谢玹在途中遇到点什岔子,重则能当场殒命,轻则传到太后耳中,治他个办事不利之罪。
正厅中已经有下人上前掌灯。微弱光线将大厅填满,影子悄无声息地落在脚边。
李景扬坐下来,思索道:“臣……倒是想起个人。”
尴尬气氛上来,李景扬敏锐地察觉到氛围有些不对,心道,谢玹就这讨厌吃葱花?
为避免继续不自在,他站起身来:“下人们估计不知道满堂春放位置,臣亲自去取,请十三殿下稍等片刻。”
谢玹没搭理他,
他看向谢玹,对面年轻皇子幅不谙世事模样,哪有家主大人说那般厉害!
像他这个年纪,自己能耐可比他强得多!
李景扬呵呵笑着,心中却全是恶毒算计。
天边肚白之色渐渐明晰,李景扬客气地让人去准备早晨吃食,顺势邀请谢玹留下来用膳。
数道精美菜品依次被端上桌来时,天光便已经大亮,院内却没添多少人,侍卫、家丁还是谢玹刚进来时那批熟面孔,都没轮换过。谢玹数数,算上李景扬自己,整个府上上上下下不过十人。
谢玹面色喜。二人原本分席而坐,李景扬此话出,他竟直接起身,急匆匆来到李景扬跟前:“李大人请讲。”
李景扬:“不知十三殿下可还记得与杜大人同来那位?”
“嗯?”
“就是那个叫做顾时清年轻人。”李景扬转过头,正对上谢玹那双碧眼。二人离得过近,谢玹姣好面容霎时闯进李景扬眼中,与此同时,还有丝丝若有似无苦莲香气飘过来,让他有瞬间怔愣。
随即,他缓缓吐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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