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他不耻伪装也好,行事莽撞也罢,那股将人头往御史台扔气魄,任谁也是学不来。
而现在若是想看见这
你知个屁分寸!
谢玹腹诽。
刚刚差点就在巷子里……
谢玹忍不住咳。
想他堂堂皇子,前世还当过君王,怎跟个二流子似。定是受到李徵这厮诱惑。
这天下谁人不知,当今掌权太后王锦瑟,就住在锦鸾宫。她曾着令天下巧匠,花九九八十天时间制成三块令牌,其上只刻上锦鸾宫三字。
令牌令牌,字越少,持有他人身份便愈高。那能号令军队虎符上,亦只分别只刻“北疆”与“西南”二字,再无其他。
这个人……拿着太后令牌……是宫里来哪位大官。
小兵只在永州待过,但也知道,京城来人,定不好惹。
他路目送二人进屋,时忘深究,被这位大官以如此暧昧姿态抱住,又是何许人也。
荤之后,触碰到与之有关,就容易泻千里。二来,他现在这个样子,确有失体统。
好在李徵没什恶趣味,好看东西也只喜欢自己欣赏。他拿裘衣仔仔细细地将人裹紧,而后拦腰抱住,就这堂而皇之地走进驿馆。
经过李景扬事,驿馆也加强守卫,他们迎面撞见个年轻小兵,那警惕目光像火样烤在谢玹身上。李徵目光动,皮笑肉不笑道:“小兄弟,不该看别看。”
那小兵骤然回神,又恍然想起来自己有官务在身,理当更加威严。于是胸挺,头昂:“哪来?!有身份符牌?!”
张乌沉香木制成令牌扔到小兵身上。
他欲盖弥彰往塌上坐,端得幅矜贵尔雅模样,再去看他。
时光荏苒,初次见李徵时,他还是个被软禁在家中、不被人待见可怜庶子。需要自己孤身犯险,倾尽所有博得置之死地而后生生机。
而如今再见,他身上已凛凛有上位者不为任何事悲喜姿态。
身典雅乌色大衣,并不能掩盖他野心勃勃,有时想要压制,它依旧会从看人眼神中显露出来。
许久之前,李徵尚且未存心机。
驿馆内人烟凋敝,大多人都不敢再出门。议论声中,有人道是因为那些常年骚扰百姓贼寇要揭竿而起,杀李景扬只是他们吹鼓战号角;又有人说是这李景扬也不干净,是京城来人暗中将他解决,以避免后患。
诸如此类流言,路跟着二人进入里间。
属于谢玹屋内被暖意笼罩,李徵将他放下,又撤开裘衣将人扒拉出来,瞧见他碧绿、生动眼,时又忍不住多看几眼。
谢玹抬眼迎上去,颇为矜傲道:“还没看够?”
“自然是看不够。”李徵撩衣袍,在桌案边靠椅凳上缓缓坐下,“不过,也知分寸。”
他被砸懵,心道哪里来人看起来也就是个商人模样,怎如此不知规矩!
正打算看清符牌上身份点名道姓,借此发难,结果定睛看,那木牌上明晃晃地写着三个字:锦鸾宫。
小兵先是愣,随后蓦然大骇,着急忙慌地就要跪下去,被李徵眼疾手快地拦住。
“驿馆之地不宜宣扬。”李徵淡淡道,“你只需知道是谁即可。”
小兵连连点头,再也不敢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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