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回头看去,就见秦庭不知何时出现在院落门口,身耀眼朱衣。
这身朱衣与初见时那件白金红襟袍子又有所不同。在大雨中,即便是白金镶边,亦会被雨水打湿,呈现出种灰败死寂之色。
而今日阳光灿烂,春色已将轻雪驱赶。
寻常人在穿这般灼目之色衣裳时,给人感觉首先是怪异。即便是女子,这般亮眼、正式
檀夏不怒反笑,回头远远冲着谢玹扬声道:“小殿下,叶说您是闲杂人等。”
叶:“……”
谢玹直起身来:“哦?”
他顺着檀夏话,当即便不咸不淡地扣叶顶帽子:“你们暗阁这听从秦庭话,若是有朝日圣旨降下来,你们是听还是不听呢?”
叶:“……”
檀夏:“你那天抱药是给谁用?”
叶:“暗阁兄弟们。”
旁敲侧击,失败。
檀夏:“秦大人在里面吗?”
叶:“不在。”
他猛得抬起头,想再看谢青山眼,疲倦皇帝已经收回手,靠坐进层层帷幕之中。春之及至,万物复苏季节,雪还未化尽,枝头已有新绿冒头。
重重春色如绽放生命。
而在这些层叠春意之中,十皇子耷拉着脑袋,站成株枯死草。
良久,他抬起头来。
虽说谢玹长相与谢青山最为相似,但谢端亦是谢青山之子。若是有人仔细看,谢端眉宇间,依稀有几分谢青山年轻时影子。
见状连忙扔开棋盘,上前轻抚谢青山背部。
这是老毛病,但近些日子以来尤其频繁,看见身边应众人紧张面孔,谢青山挥挥手,淡然道:“无碍。”
十皇子欲言又止。
谁都看得出,无碍二字,是自宽慰。
谢青山眉眼泛出更沉重乏来。十皇子心知他精力耗尽,抬眼示意德全让人带谢青山回屋休息,但也仅仅能休憩而已。
他心中直打鼓,边是秦庭命令,边又是谢玹。虽说暗阁中首要铁律便是严格执行秦家命令,然而这多天以来,叶心知谢玹不是普通外人,说不定还能算得上是个半个“秦家人”……
那,听还不是不听呢?
在叶天人交战之际,谢玹便已感受到。于是他眼神更冷,说话也更无情:“那不如先砍你脑袋,然后再踩着你尸体进去?”
“这严重啊?”
道调笑声音自背后传来。
……敢编得再假点吗?
单刀直入,失败。
檀夏:“你真不让开?”
叶:“未经允许,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行,威逼利诱也没用。
轿辇已没入新枝之外,谢端眼中惶恐与徘徊也终于彻底不见。
*
远在千里之外谢玹,暂时没有被这些纷纷扰扰所困扰。
他正在好整以暇地抱着臂站在驿馆院落中,看着不远处檀夏与叶斗嘴。
谢玹料想得没错,秦庭真在躲着他。这不,他想见他面,都要被拦在外面。
深入肺腑毒……已经无力回天。
十皇子攥紧掌心,极力抑制自己汹涌情绪。
德全与众宫侍将谢青山抬上轿辇,临近离开时,谢青山睁开眼,轻轻看十皇子眼。
“端儿。”他缓缓道,“做自己想做,不要为别人而活。”
十皇子浑身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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