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你不用跟着,让青竹来。你随顾时清同进出,他那边会打声招呼。”谢玹身上调笑意味褪去,说起正事,“他虽稚嫩,但寒窗十年,却也不是读死书,你在他那儿也可以学到些东西。”
说到顾时清,最初谢玹以为他只是个莽撞青年人。怀揣着热血头撞进朝堂,而后默默无为地倒在时运不济这四个字上。
直到他闯进谢玹屋子。
接下来时间里,他飞速成长,甚至在太后面前亦有些许姓名,切起点,皆来源于他对谢玹说那句话:您要罢。
顾时清当真对他怀着不可告人心思?
檀夏又说:“没什,就觉得那孩子好像又被骗。”
谢玹:“……”
他莞尔道:“他说萧陵想杀。”
“……”檀夏心里惊,但又见谢玹没什反应,时也摸不准他意思。
这些天谢玹确是在带着她学东西,只是许多纷繁纠葛事暂时还不能为她所能接触。但即便如此,她也敏锐地察觉到,萧陵身上埋藏着很深秘密。
檀夏:“……”
谢玹丝毫不尴尬,抬手把册子合上:“什事?”
檀夏勉力将注意力拉回来:“……顾大人与余大人算算,说南渠下个月就可以彻底挖通。”
谢玹微微讶异:“这快?有说确切时间吗?”
“大约在下月中旬。”
步,透过车窗倾洒进来影子也随之在衣袍上明明灭灭。
半晌,他脚步顿。
“你真不走?”谢玹盯着他眼睛。
青竹微不可见地点点头。
“那你附耳过来。”谢玹道,“有件事要交代给你。”
在谢玹看来可未必。
不过真真假假,谢玹也懒得去猜。
读书人,并非全然
如此个人,心思自然深……难道,萧陵真要杀谢玹?
“他不会杀。”谢玹摇摇头,叹口气,似乎在感慨,“但既然青竹觉得这事会伤害到,那也只好顺着他意思,求求安慰,刮刮好处。”
檀夏:“……”
她就知道!
她就知道谢玹从不吃亏!
下月中旬……那应当是八月中,雨季。
大运河被数条横竖交错渠连通,永州与杭州相距起码也有上千里,南渠既已挖好,就证明整条运河开凿都能顺利地进行下去。如不出意外,就这按部就班下去,算算时日,大约还要比预定完工时间早上数月。
顾时清确实有些本事。
谢玹心思百转,脑子转得飞快。不料旁边檀夏冷不丁道:“你……刚才和青竹说什?”
“嗯?”谢玹还在想自己事,下意识应道,“什?”
青竹得到任务,心中那莫名其妙愧疚感终于烟消云散。临走时还极其体贴地替谢玹掩上门,可惜不会门就又被人推开。
檀夏步三回头,视线不时扫过青竹轻快背影。
这厮以前不是对谢玹没什好脸色吗?怎现在看起来那像只得赏赐小狗?
檀夏转头,就见谢玹手边搁着几本摊开册子,密密麻麻大片字,那些都是下面监工递上来工程进度,本来是很正式文书,但除蝇头小字外,空下来留白之处,却不知被谁画个图案。
她凑近看,是只正在发脾气小狗,两只耳朵画得活灵活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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