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道:“提前用尽命数,为什?”
谢青山微微怔。
良久,他依旧沉默。
上阳宫殿是皇帝居所,位于整个寝宫最高处,若回首往外看,无论是晨昏还是暮晓,都能看见广阔天。
是谓,天子。
祭祀事依旧要谢端操办。
他在御花园里下这局棋已经耽误些时间,匆匆赶回去时,恰好撞见从锦鸾宫出来李徵。
二人隔空望眼,互相行个礼,又错开往不同方向去。
而刚回到上阳宫谢青山,正扶着桌面忍着咳嗽声,直至抓住桌角手青筋,bao起,喉头咽下口腥甜。
淑妃在外凄声请求,依旧被拒之门外。许久之后,等门外没动静,谢青山才缓过劲来。
谢端眼眶热:“儿臣……”
“你毋需模仿任何人,你便是你,在这世上独无二。”谢青山淡淡地打断他,“做太子,便要有太子威仪……罢,起来吧。”
话已至此,谢青山最后点兴致也被消磨殆尽。他面容倦怠,兴致缺缺地抬手,叫德全扶着站起来,转身离开。
他将谢端丢在凉亭里,步子没迈出去多远,又像想起什,回身道:“听说近日你与王将军走得很近?”
谢端惊。
谢青山想想,笑道:“为自由。”
他冒身冷汗,虚脱般地靠在龙椅上,屏风之内,有个身影缓缓走出。
那是个光头和尚。
袈裟裹身,头顶顶着九个戒疤,合手走出时,声“阿弥陀佛”亦跟着飘出来。
和尚眼神悲悯地看着谢青山:“你已时日无多。”
谢青山神色木然:“早该死。”
王骐在半个月前刚从西南镇军回来,无人知道理由。但碍于王骐与太后亲缘关系,许多人都见怪不怪,谢端身为太子,见见西南镇军首领也无伤大雅。
换句话来说,这并非是什大事。
谢青山似乎也只是这提,他甚至压根没瞧见谢端听见问话后惊异,道:“王将军骁勇善战,面对敌军时有千万种应对之法,你若有空,可以带着象戏子与他切磋切磋。”
谢端半边脸在凉亭阴影里,憨厚脸上有汗躺下来:“……是,儿臣知道。”
“不必紧张。”谢青山看见谢端神情,不免摇摇头,温声道,“端儿,做事随着自己心意便可,你不必成为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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