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院甚尔垂眸盯着鼻尖下那颗脑袋,没吭声,他还是继续慢慢地捋顺刚洗完头炸乱金毛,房间里暖气已经将头发烘得半干,两根倔强翘毛仍旧立在头顶,比青年本人还要固执。
男人似乎和这撮毛对上,指腹压倒,翘起,压倒,翘起,来回几次,直到肩部湿气被体温烤干,才慢吞吞地挪下手,拍拍加茂怜屁股。
“好,再抱热死。”他穿还是长袖卫衣。
“你真是个混蛋。”加茂怜闷闷地哼声,从他颈窝里抬起头,眼圈和鼻尖红晕还没退下。
禅院甚尔瞥,心里顿时跳,想想还是热死比较好,就要用胳膊把怜脑袋扣进来。
加茂怜猛地抬起头,差点把男人吓跳,禅院甚尔微顿,青年眼角泛着桃红,金灿灿眼眸此刻波光粼粼,仿佛黄昏下海面,清澈又璀璨。
海水漾起波澜,多年压抑在心底酸涩、委屈、痛楚在顷刻间泛上水面,交杂着掩盖不掉爱意,像晚潮般汹涌奔袭而至。
他忽然气势汹汹地扬起眉头,把抓住禅院甚尔领子。
男人顿,听见青年恶狠狠地说句,“让抱你下。”
语气是通知,不是商量。
舌尖抵住齿根,吐息时轻巧拨动,裹挟淡淡缱绻潮气,喉咙和口腔微弱震动,将青年名字音节含在唇缝中,缓慢地拖长气声,就像风在轻柔地抚摸匹顺滑精美绸缎。
れい(怜)。
禅院甚尔放在加茂怜脑后手顺势滑出,沿着他漂亮下颌线落到脸颊上,指腹上带着层薄茧,和柔软皮肤接触时存在感很高,加茂怜情不自禁地咬住牙齿,防止自己在这种时候发出不合时宜颤抖。(摸脸而已,审核大大)
“好不好啊?”
明明男人乞求声低哑得像是在示弱,动作却带着不容反驳强势,几乎将加茂怜笼罩在怀中。
加茂怜躲躲,又骂
下秒,怀里钻进个暖和身体。
加茂怜胳膊紧紧地绕着甚尔背部,扯着他背后衣服,脑袋埋进他颈窝里,然后趴着不动。
青年看起来瘦,身体却非常柔韧结实,点儿也不纤弱,透过衣服男人都能感受到对方胳膊和胸口绷紧时肌肉拉伸,牢牢地锢着他,有些用力,勒得他骨头疼,但他没在意。
禅院甚尔只是顿秒,立刻揽住怜腰部,只胳膊上抬,将对方脑袋环绕在肩窝,指尖插.进他白金发丝之间,慢悠悠地揉,像在撸着只温顺缅因猫。
对方从鼻尖呼出潮气正在他锁骨上方聚集成片湿漉漉水珠,甚尔指尖微微滞,很快就发现不止是潮气,他肩部布料洇进水雾,静悄悄地黏在皮肤上,越聚越多。
呼吸在狭小空间内热意交缠,加茂怜感觉到有粗糙触感在自己唇角划过,是甚尔那条狰狞疤痕。
他偏偏头,慢吞吞地开口,像是自问自话,又像是在寻求着谁能给他个确切答案。
“……死亡,也不能把们分开吗?”
禅院甚尔察觉到青年嗓音有些抖,手掌贴在怜耳下位置,感受动脉在自己掌心流淌微颤,他拇指抵在青年喉结上,按压,松开,滑动。
甚尔轻笑声,“虽然这说有些莫名其妙煽情,但就算是下三途川也不会放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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