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茂怜抿抿唇角。
禅院甚尔听见声轻轻抽泣,他茫然地偏过头,刚刚掀起眼皮,下就对视上两只水汪汪白金色眼眸。
小男孩瘪着嘴,可怜兮兮地望着他,鼻尖和眼角瞬间红,他手还抬在空中,执拗得要命,甚尔感觉自己要是不立马接过,就像犯什谋杀狗崽类变态重罪。
禅院甚尔垂眸盯着对方手中巧克力球,在闷热天气下有些融化,他顿顿,伸手捏起来,满是细伤指腹刚好擦过男孩柔嫩掌心。
“吃,小鬼,别哭。”他语气有些,bao躁。
脸上刚刚被咒灵弄出来伤口还有些疼,少年面无表情地转过脑袋,将受伤手掌浸进水中,红色金色鱼苗闻着味道凑近,小心翼翼地接近,轻嗅着他溢血掌心。
“会感染。”加茂怜踹木屐,屁股坐在对方身旁,将脚踩进水中。
鱼苗立马散开,禅院甚尔顿顿,将手抽出池塘。
“你怎啦?”怜指指他眼睛,又指指他嘴,“被人揍吗?”
禅院甚尔根本不想搭理这个小家伙,但好不容易找个清净位置,也懒得挪开,于是置若罔闻,盯着池塘对面那颗松树发呆。
是个透明人。
加茂怜只是晃,那抹影子就不见,他迷茫地偏偏脑袋,找半天没找到,最后还是玩耍比较吸引人,他趁着父亲转身下台时机,悄悄地从观众席下溜走。
加茂怜揣着兜巧克力球,慢吞吞地走过长廊,这时候人们都聚集在校场周围,家里冷冷清清没有人,加茂怜路溜猫逗狗,会儿摘下花园里不知名漂亮金色花球插在自己脑袋上,晃来晃去,会儿又爬上树去抠被太阳晒软透明松脂,揣进另只兜里。
此时府邸简直就像个游乐场,只要没人管他不能做这不能做那,没人在耳边念叨要随时保持端正,怜个人也能玩得非常开心。
加茂怜走到后院小池塘,准备像往常样脱下鞋,把脚放入冰冰凉凉水中,感受水波在皮肤上缓缓划过。
加茂怜眼见着禅院甚尔把黏糊糊巧克力球吞下,才吸吸鼻子,手背蹭蹭眼角好不容易挤出来泪花。
甚尔松口气,紧接着鼻尖嗅到股更加馥郁甜
忽然只手出现在自己面前,五指摊开,拖着颗打开包装纸巧克力球。
“受伤,吃点甜食会好很多。”怜脆生生声音响起,他往前凑凑,金发顶着野花花苞刚好在少年脸颊旁边擦过,痒痒。
甚尔不自觉抬手挠挠,忘记自己脸上有伤事实,疼得轻轻嘶声。
“喏。”加茂怜又往前凑凑。
但显然面前这个少年对他爱答不理,转过脑袋就当没看见,冷酷无情拒绝他好意。
可他刚拐过弯,就看见个高大(至少比他高大)背影已经占据自己座位。
对方在加茂怜走近瞬间,若有所感地转过脑袋,冷漠深绿色眼眸带着颓废戾气,让小男孩情不自禁地顿住脚步。
黑发少年嘴角结痂已久疤痕被撕裂道血口,眼角有小块青紫色淤青,掌心被什东西划破,还在滴着血。
禅院甚尔淡淡地收回目光,对面前这小鬼毫无兴趣。
孔雀瞳嘛,出生就注定天资卓越幸福成长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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