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哥闻言,立刻转身向小和尚。
他这动,就叫顾云秋看清小和尚脸。
“……”
眼对视,顾云秋小腿就开始抖,后颈上都传来钝痛。
要、要命。
顺哥啐口,“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他扬起手中木棍,不由分说就要打人。
然而棍子刚砸到小和尚,身后就传来匆匆脚步声,伴随脚步声而来,还有声怒斥:
“顺哥——!”
顺哥回头,不知何时起身小世子正愠怒地看着他:
这顺哥,恁地这般会生事?
他也顾不上旁,三两下把手中花糕包好踹进怀里,推开门就朝桥上跑去——
九曲桥上,顺哥手里还掂着根不知从哪捡来木棍,他看着面前小沙弥笑得恶意,“唷,你这小秃驴还敢往这走呢?”
他抬起木棍,不客气地戳下小和尚肩膀,将他捅得身子歪,“上次还没挨够揍呢?”
小和尚依旧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
人性逐利,无可厚非。
但观顺哥行径,显然不是第次做这种事。
如今他们小小年纪,就敢打着宁王世子名号欺凌别人,将来长大,还不知要做出什样滔天恶事。
顺哥是机灵,但心思太多就显狡诈。
顾云秋好不容易重活世,可不想在身边埋下这样个隐患。
袍,露出内侧绣着个“济”字。
……
顾云秋只是不想顺哥作恶,其实也没什要紧事吩咐。
他东拉西扯说堆后,就找借口说自己想吃桂花糕,发派顺哥和那两个小厮下山去。
——只盼外面那小和尚已经走,别再生出什事。
怎、怎会是李从舟?!
他呼吸渐促、浑身冒冷汗,片刻后,又想到如今李从舟才八岁、报国寺还没被毁,
“王府奴婢,凡仗势欺人、辱骂殴打百姓者,重则杖百、轻笞六十。”
顾云秋慢慢踱步上前,吐字如冰,“顺哥,你是想挨鞭子?”
顺哥脸色渐白,再厉害,他也到底是下人、是奴仆,顾云秋若真计较起来,不止可以打他罚他,还能发卖他。
他慌,忙丢手中木棍跪伏在地,“公、公子,小人是时糊涂、小人……”
顾云秋睨他眼,“被你殴打辱骂人又不是。”
他眼眸是虎目,鱼尾自然向上,天生有股凌厉。
加之他没什情绪,那样双眼睛淡淡扫过来,就显得分外有压迫力。
顺哥不喜欢他眼神,像在看死人、看蝼蚁。
不过届小秃驴,他哪里来底气?
本来只藤球也没什打紧,但他就是受不得这样眼神。
他得寻个由头裁换顺哥,再找个靠得住忠仆领在身边。
正想着,窗外忽然传来阵嘈杂。
掀开竹帘,顾云秋竟又看见顺哥带着几个小厮将个身穿灰袍小和尚堵在九曲桥假山附近。
嘶。
顾云秋牙疼似龇龇牙,未嚼碎糕末都掉到前襟上。
翌日午后。
顾云秋睡饱午觉醒来,环顾四周见顺哥不在,也没再叫人,自穿好衣服起身。
土炕旁书案上放着两叠新出炉桂花糕,倒不是顺哥买,而是昨天顺哥下山后,正巧在陶记门口遇着宁王心腹。
听说儿子想吃,宁王当即派人日两叠地送上山来。
拆开油纸外麻线,顾云秋边吃边想昨日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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