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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花糕事件”后,顾云秋躲李从舟好几日。
不止是躲,还有些臊。
重活世人心思重,总担心别人误会,以为他不安好心。想解释,又怕人
车夫带着斗笠,看不清脸,男孩递东西他也不要,“狗娃你这是做什?不用不用,你每个月才挣几个钱!”
“要、要,”男孩坚持,用力将手中包药塞给他,“以、以前都是叔照顾,现、现在裁军,叔你个人在京中不易,这个,要、要给你!”
推搡间,车夫斗笠被碰掉,露出张脸十分狼狈:眼眶乌青、侧颊带着擦伤。
男孩看见他伤,更加坚持,眼眶都红,车夫只得妥协,将男孩抱上车,又絮絮说会儿话。
他们提到西北大营裁军、提到西戎王病逝……
拿好药出来,李从舟闷头想着自己事没注意,不慎和个从药局跑出来男孩撞在起。
男孩哎唷声跌倒,抱着东西也散落满地。
“施主没事吧?”李从舟蹲下去扶他、帮忙捡东西,
“没没、没事,”男孩摆摆手,“是、是自己不当心。”
男孩瘦瘦小小,胳膊却很结实,他买都是药局提前包好跌打药,还有个白瓷瓶装金疮药、瓶身绘着丹顶鹤。
乌影作护卫送亲。
前世西南这场“叛乱”,其实是襄平侯做局:白氏夫人发现他暗中筹谋恶事,他便想出这条毒计来铲除异己、杀人灭口。
乌昭部这些苗人只是想守卫自己家园,却被襄平侯颠倒黑白成叛乱,更调动宣抚司两万大军,直接踏平乌蒙山。
乌影和族人被俘虏押解上京,后来斩首斩首、流放流放,乌影也因外形出众、身量高挑而被黑市商人看中,以奴隶身份辗转贩去西戎。
李从舟追着那队伍走好几步,直到身后妇人喊他:“小师傅,你这队还排不排?”
倒不是李从舟非要听,而是他们说话带西北口音。
那男孩还好,车夫说根本就是西北话,让他这个前世在西北待这多年人下就入耳——
裁军和老戎王病逝实际上是件事,正因为西戎式微、朝廷才想着裁剪西北大营军费,用来供给西南镇压叛军。
然而西戎王庭只是表面混乱,不消几个月就会卷土重来、打锦朝个措手不及,适时军中人手不足、粮饷无继,以至战死饿死者甚众。
这是今年秋要发生事,但李从舟自顾不暇,只能沉默看他们离开。
药局金疮药分为三等,其中最上等用就是这种绘有丹顶鹤瓶子,另外两种分别是纯白色和绘着杏花。
“家中有人受伤?”李从舟把掉在地上金疮药递过去。
男孩啊声,像是又被吓跳,然后红着脸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啊、啊是,是……叔叔受伤。”
“这样。”李从舟扶他起来,还道两句平安咒。
结果,到和宁门阙楼等寺监时,李从舟又见着这男孩,他站在辆马车旁,笑盈盈将手中东西都推给车夫。
他才抿紧嘴,默默回到队伍中。
重生回来两年,除师父师兄弟,乌影直是他最想救人。
李从舟面色阴沉地捏紧双拳,他得赶在黑市商人前,把乌影带走。
只是刑狱不似般牢狱,此事还得从长计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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