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呀，”顾云秋睨着他拖长声音，“让你拿出来就拿出来，哪儿这
多废话，你知不知道
是谁哦？”
“……”小胖子闷闷地从武师怀中扯出那个布包，咬牙递给顾云秋。
顾云秋笑嘻嘻
寺里大多僧人都没注意到他，他是从法堂内侧小门进来
，
进门就找
相熟师兄问情况，没分到衣服也不争，就那静静站在人群后。
顾云秋偏偏头，悄悄往衣箱那边蹭步。
箱中清凉衫大多是试穿后不合身拿来换剩，夹袄皮靴都偏大，屐踏没、绒帽也顶不剩。
他撇撇嘴，转眼发现在大树后探头探脑吕元基。
唷。
“可……”寺监开始还没明白，可仔细想，却明白王妃话里机锋：宁王掌银甲卫，本就有监察百官之权。
况且，近年来江淮税收连年减少，朝中早有户部舞弊声音，只是没寻着个较好由头去查。
如今这吕元基撞上来，反给言官御史由头。宁王也可以借机发难，深入到户部江南籍库，细看看到底问题出在何处。
简而言之，报国寺不会再被吕鹤这小小户部检校威胁。
远远躲在大树后吕元基对自己这番坑爹行为无所知，只眼睛发亮地盯着寺中小沙弥手上衣服包袱。
欺负成那样，却还记着佛祖教诲，红着眼睛点点头，出家人不打诳语，“……吕居士，确实是常住在寺里。”
“那成吧，”顾云秋点头，随手拿过套包好丢还给他，“也不占你。”
吕元基身边两个武师替他接，等顾云秋走远后，都劝他快些离开这里，省得再惹大祸——宁王和王妃可是出名护短。
吕元基偏不听，“……还就不信，他顾云秋能护这帮秃驴时，难道还能护辈子吗？们跟过去，总还有机会！”
那些衣服用料十足，清凉衫更是用上珍贵湖丝，每件少说都能卖个二三两银子，他才不愿放弃这大笔白赚银子！
这小子还没走呢？
顾云秋舔嘴唇，两眼放光直奔吕元基而去。
吕元基还没反应过来，身后两个武师就又被宁王府护卫摁住，顾云秋笑眯眯冲他伸手：
“衣服，交出来。”
“为什？”吕元基急，“你刚不是给？”
寺监再拜，谢过王妃和周先生，还是派人知会圆空大师。
而守在衣箱旁几个家仆也收好东西走过来，告诉周山衣服已经都发完，剩下都不成套，或者太大太小。
这时，顾云秋才看见李从舟。
他换件木兰色僧衣，在众灰扑扑小和尚里显得分外惹眼。
——当然，这只是顾云秋想法。
顾云秋领着小沙弥回到院内，之前等在回廊下几个僧人小和尚看见他们，还有他们手中抱着衣服，眼睛都亮起来。
正好这时候寺监送王妃和周山出来，见这阵仗，忍不住问。
小沙弥们许有顾忌，但顾云秋点儿没隐瞒，将吕元基刚才做恶事全部倒豆子般说遍。
寺监当即拧紧眉，谢过顾云秋后就压低声音向王妃、周山告假：“此事得禀告主持师兄。”
“大师莫慌，”王妃虚虚拦他，她看眼旁边捋着胡须笑周山，才道：“周先生今日要下山去王府，此间事，他自会向外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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