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话虽腔调奇怪,但确确实实是中原官话。
……
“别杀,、什都不知道!乌昭部事情不是……”
吕鹤话还没说完,李从舟就已从后动手。
短剑在他手中转个花,从后背直扎穿前胸。
而同时动手,还有那个马车上蓝衫人,他手中掂量出柄苗刀,飞身劈手就抹吕鹤脖子。
喷出来血溅着李从舟,同样也弄脏蓝衫人袍子。
李从舟当然不会让吕鹤就这样被襄平侯人带走,不过眼下在城里不好动手,他只能暗中跟上那辆车。
等车子交出文牒出城门后,李从舟才发现——那辆车竟没朝南行,而是在京畿南郊绕圈后,转头直奔西边。
吕鹤警觉,当即掀开帘子问。
赶车蓝衫人却充耳不闻,反高扬起马鞭。
吕鹤咬牙,钻回车厢思量番,竟掀开后车帘,翻身跳车,他在泥地上滚圈,痛得龇牙咧嘴,睁开眼,却看见双僧鞋。
吕鹤混在犯人堆里,他形容憔悴、衣衫褴褛,两颊凹陷、眼窝下片乌青,不同于别人片欣喜,他看上去十分惶恐,直在不停地东张西望。
稍有风吹草动、就如惊弓之鸟般抱头蹲下,比起被释放,他好像更愿意待在牢中。
南狱郎官读完圣旨,犯人们叩谢圣恩。
别人家眷都上前哭泣着与亲人相拥,唯有吕鹤鬼鬼祟祟,贴着墙根、步三回头地往外走——
李从舟藏好马,隐匿行踪跟上。
消息,顾云秋难过,但更多是无奈。
带消息上来还是那位嬷嬷,她叹口气,“陛下为积福,已下令大赦天下,望上天庇佑,让皇后娘娘躲过这劫。”
“大赦天下?”直默默听着李从舟忽然开口。
嬷嬷点点头。
“也包括南狱?”
李从舟抽剑后退。
蓝衫人看着他,眼中闪过抹玩味,而后他伸手、扯下脸上□□,露出那张偏黑、满头卷发脸:
“聊聊?”
乌影蹭去手背上血,冲李从舟伸手,露出颗尖尖虎牙:
“窝朋友。”
“……小和尚?”
李从舟看着他似笑非笑,嗖地声拔出袖中短剑。
“哎……别别别!”吕鹤吓坏,翻身爬起来跑,转身才跑两步就骇然顿住,颤抖后退着跌坐在地。
那蓝衫人调转马车,不过这回,马车后,还走出更多人。
那些人身披蓝染,手脚上都带有银饰。
吕鹤走段,绕两条小巷后,终在某条背街看见个牵着马车蓝衫人,那人远远见他,就朝他挥手。
吕鹤面上喜,走两步后,又狐疑地顿住脚步,谨慎地冲对方做几个手势。
那手势李从舟前世见过,是襄平侯从蛮国黑巫处学来:能够两两结合变出六十四种不同变体,是他们辨别自己人方式。
蓝衫人似乎觉得有些好笑,却还是回应吕鹤手势。
吕鹤这才放下心,走过去钻上马车。
“除罪大恶极、谋逆、弑父母者不赦,余者皆能蒙恩归家。”嬷嬷解释道。
李从舟皱皱眉,没再说话。
南狱羁着前户部检校吕鹤,他贪墨案放在大理寺查小半年,最近才被转进刑部大牢。
当天日落,李从舟就翻院墙下山。
黄昏时分,正是刑部南狱释放犯人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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