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婆婆本来都认命,觉得是自己倒霉。
没想过日,就听村里好事者议论,说那杂买务凑不齐足数,就在
被盗黄芽数量虽多,但附近村里人人都种这菜。
眼下又是农忙时节,就算发现别人突然多出很多黄芽菜,也不能以此为由指认为贼。
毕竟黄芽菜都长得差不多,就算他家里没种,也可推说是从外乡买,根本无法坐实罪名。
陈婆婆着急,两个官差也没办法。
查来查去花两天时间没什结果,只能劝她和那两个租户以后当心,实在不行就在田边养条狗。
这本是个好买卖,算是陈婆婆、租户和杂买务三赢。
但到初三这日——
天蒙蒙亮,陈婆婆才梳洗好,豆腐坊大门就被人重重敲响,租户家两口子声音又急又慌:
“婆婆!您快出来看看!出事,田里遭贼!!”
陈婆婆披上外衫,忙跟着那两口子跑到田边,发现田里切根本不能简单用“遭贼”来形容:
初七日——
顾云秋正在读本讲江湖行话小册子,点心就急匆匆过来报,说蒋叔吃官司、陈婆婆也险些被抓去县衙坐牢。
坐牢?
顾云秋丢书,沉眉紧拧:“怎回事?”
点心时半会儿说不清,顾云秋只能又往田庄上走趟。
他手臂。
顾云秋笑,点点头:“夫人客气啦,会帮忙看。”
——他现在是贵人公子不假。
但将来,可说不定。
见他答应,村长夫人立刻挺起胸、骄傲地睨村长眼。村长撇撇嘴,却还记着要谢顾云秋。
话是这说,但初五日杂买务提辖官就要来收货,地里少半亩菜不说,那偷菜贼人还刻意踩坏不少还未成熟菜芽。
这样下去,交货时根本凑不出齐数。
事发突然,村长和里正也帮着想办法,但杂买务办货自有套成文规矩,提辖官虽也谅解陈婆婆苦衷,但还是要她照价补足余数。
杂买务收价是高于市价。
这样来,陈婆婆和租户都亏。
两亩黄芽被翻得乱七八糟,个大饱满、结实丰|腴都被人拔走、砍掉,劈下来菜叶散落满地,算算数量足少半亩。
陈婆婆立即叫来村长里正,并租户起报官。
陈家村隶属于河间府奉圣县,县衙派人来看后,却发现这案子根本无从查起:
种黄芽两亩地位于村口,来往人流密集。
只算田边留下足迹,就能粗估出百人之数,更莫论田里那些杂乱泥脚印。
到陈家村后,他才知道这官司还和杂买务有关。
原来杂买务收豆腐,见陈婆婆爽快,就还想给她定些其他蔬菜。
只是婆婆六亩地这时都赁出去,跟租户商量后,便定其中两亩黄芽。
按往常算,黄芽每亩产量是百斤左右,杂买务以每斤高出市价三文价格收购,约定在黄芽完全成熟后第三日来取。
也就是前日,九月初五。
顾云秋要他别见外,只当他也是村里人就好。
等真假世子案破,他就是普通老百姓。
提前跟村长家搞好关系,总没错。
用过午饭,顾云秋拒绝陈婆婆和村长家非要塞给他瓜果蔬菜腊肉,只带赚七两多银子,就和点心回王府。
回王府没高兴两日,九月,税官到各地按册征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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